“斯年,你記起了嗎?”黑暗中,揚揚的指尖在傅斯年手臂上的齒痕來回滑過。
“我記起了,你咬得一點都不留情麵,”傅斯年說。
“斯年,”揚揚歎了口氣,“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害怕,我害怕那是我們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想要在你的心上留下記痕,可是,我又無法將印痕印在你的心上。”
“斯年,明天我得回武漢了。”
“武漢?”傅斯年不知所措。
“你忘記了我在武漢上班了吧?”揚揚說,“你還記得宜昌嗎?”
“不記得,”傅斯年說。
“你又怎麼會記得?到現在,你都想不起田艾,你的心難道就隻有我嗎?”揚揚不知道,自己該開心還是該無奈。
“我的心隻有你。”傅斯年說。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你總是這樣哄我,哄得我心甘情願。”
“揚揚,明天我跟你去武漢。”傅斯年說。
“這怎麼行?”揚揚著急了起來,“你該回家。”
“你出現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傅斯年摟著揚揚。
“斯年,你給不了我家的感覺,我也給不了你家的感受。”揚揚的心酸酸的。
“我沒有家,我記不起家在哪了。”
“斯年,你別騙我了,我知道,你能記起家的。”揚揚幽幽的說,“斯年,你記得海青嗎?”
傅斯年搖搖頭,說,“隻是很熟悉的感覺,什麼都記不起來。”
“那……”揚揚想問傅斯年怎麼會說隻愛書琴,看到傅斯年這個樣子,就忍住了。
“揚揚,你讓我跟你去武漢,說不定,我能記起更多的東西來,我已經隱約能夠記起宜昌。”傅斯年急忙分辯說。
“你記起宜昌?”揚揚不敢相信。
“雨,超人,神女峰,”傅斯年斷斷續續的說,“好象你哭了,好象我淋了雨,好象宜昌有超人,好象宜昌繚繞著雲霧,雲霧裏有一端聖潔的神女峰。”
“斯年,你好色,”揚揚吃吃的笑。
“我跟你去武漢,好不好?”傅斯年央求揚揚。
“我要上班,哪有時間陪你?”揚揚不知道該不該拒絕,這一刻,她想起了林書琴,這個寂寞的女人,如果知道丈夫在鳳凰再一次遇見了他的情人,她的心肯定會碎了的。
“我不用你陪,”傅斯年賭氣的說,“我隻想見你,一天見一次也行。”
“好吧,到了武漢,我給你看一些東西,對你的記憶會有幫助的。”揚揚想起,傅斯年整理的QQ記錄,還靜靜的躺在她的電腦裏,讓傅斯年重讀這些文字,說不定能夠記起些以前的事情。
“揚揚,你給我說說我們的故事。”傅斯年說,“我想,我該會回憶起些什麼來的。”
“你不用睡覺了?”
“我覺得睡覺很浪費。”傅斯年說,把手伸進揚揚的衣服裏。
“傅斯年,你什麼時候都這麼直接。”揚揚啪一聲打在傅斯年的手背。
傅斯年正想縮回來,揚揚已經緊緊抓住他的手,把它按在了最柔軟的地方。
窗外,飄著鳳凰薄薄的雪。
武漢,我回來了,揚揚在心裏喊了起來,這一次,她不是一個人,幸福總是這樣的突然,看看牽著自己的手的傅斯年,揚揚的心很不踏實,未來這又會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