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出乎意料之外的,小醜沒把布魯斯怎麼樣。
他拿出了一套花花綠綠的棋子,上麵還插/著五顏六色的小棋子。小醜管這個叫“小醜棋”,有一係列他獨創的規則。反正謎語人沒用心聽,而鱷魚人從開始就沒聽懂。
然而男孩點了點頭,拿起棋子和小醜玩了起來。
“這看上去是個有趣的遊戲,但實際上,能玩的地方不多。”小醜突然沒頭沒腦地說道,然而蝙蝠俠聽懂了,小醜是覺得他不出現而無聊。
“well,你怕死嗎?”小醜吃掉了男孩的一顆紅色棋子。
“不怕。”平靜的態度。
“哦,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小小貓咪。那是一片黑/暗又寒冷的長路,隻有你獨自行走……你甚至都不能慘叫。”小醜壓低聲音,故意恐吅嚇麵前的孩子。
“你害怕嗎?”深藍色的眼眸望向瘋狂的人,反問。
“比死亡更恐怖的是無聊,這個世界每個人都這麼無聊。”小醜把帶著大大笑容的骰子扔到布魯斯麵前,笑容詭異地回答,“他們過著日複一日的生活,戴著別人給的項圈,永遠都沒法看到世界真正的模樣。為什麼不跳出來呢?”
“因為他們要生活,要去工作。”男孩話沒說話,就被對方打斷。
“不不不,小小貓咪,哪怕是再有權/勢的人都天生戴著鎖鏈。他們能任性妄為嗎?不能,他們就像被飼養著的高級肉牛,住著高級單牛房,還以為比柵欄裏的那些高級些。”小醜不屑地撇撇嘴,“人們製定了社/會的規則,但為什麼我們要去遵守?我們為什麼要按照別人希望我們的樣子活著?我們為什麼要念書、要工作、要遵照律法,要繁衍後代?”
“我們做我們想/做的,這才算走出了第一步,你才能看到真正的世界。”
男孩抿著唇,聽著小醜試圖給他洗/腦。但小醜的能力之一,就是能把人人都以為是歪理的話說得理所當然,仿佛他才是對的一樣。
“可我不想殺/人。”布魯斯回答道。
“我沒有讓你殺.人,但問題在於,你為什麼不想殺.人呢?是因為你知道,自己不被允許,因為殺/人是不對的,而亂殺/人的是瘋吅子。相信我,小小貓咪,每個人心裏都想殺/人。隻是有的人不敢,有的人則欺騙自己……說他們不想。”小醜如同毒蟲似的眼睛死死盯住對方,他舔吅了舔幹裂的嘴唇,輕聲蠱惑道,“為什麼不試試呢?看看你到底喜歡不喜歡?”
每個人都想殺/人。
你不是不想,你隻是不敢,不僅僅是害怕被人當瘋子和罪犯,不僅僅是害怕被抓。哪怕殺/人永遠都不會被發現,還是有的人不會這麼做。
因為他們被自己給限製住了,被長久以來,飼養者們灌輸的道德和準則。
你永遠都不會自由,如果你還按照社會準則生活,你永遠都無法感受到那種隨心所欲的痛快。當你解開項圈的時候,你才會無所畏懼,無所不能。
拋棄它們,拋棄痛苦,拋棄枷鎖,拋棄道德……你就會看到整個世界的人,每天都在做著多麼可笑的事情,就像毛毛蟲始終繞著一個圈在蠕動,然後你會放聲大笑。
你就會變成小醜。
“我總是勸小蝙蝠放開點,他和我一樣都能看清這個世界有多可笑。”小醜的表情帶上了點無可奈何,看起來更加滑稽諷刺,“可他就是死死拽著鎖鏈不肯放。一頭把自己鎖起來的野獸,這才是最可笑的。他該釋放自己,看看,他將會變得多麼漂亮自由。”
男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蝙蝠俠卻對小醜的這套理論很熟悉了,他知道小醜對男孩感興趣,大概是覺得對方有成為瘋子的潛質。
就像小醜一直希望蝙蝠俠和他做獄友似的。
“我是在為他好,我可沒想害他。”小醜哈哈大笑起來,謎語人不堪其擾地翻了個白眼,堵住了耳朵。
而就在小醜徹底發病的時候,貓女和毒藤女回來了。貓女帶回了那個黑色的箱子,它看起來很重,貓女用兩隻手才剛能抱住它。
“我兌現了我的諾言,雖然我對你沒指望,但你最好還是別食言。”貓女把箱子扔在桌上,她右手拉過布魯斯,護在自己身後。
正常孩子還是不要和瘋子在一起,她擔心原本挺正常的布魯斯會被洗/腦。
“好極了,讓我們來看看,小貓咪帶回來的寶藏。”小醜此刻也不在意布魯斯了,他整個人亢吅奮地跳起來,在桌子邊來回走動,“艾薇,把這個箱子弄開來。”
毒藤女的特殊藤蔓鑽進鎖眼裏,輕易地將裏麵的機吅關粗吅暴碾碎,隻聽到“嗑嗒”一聲,箱子應聲而開,露吅出裏麵瑩瑩綠光——排列整理的兩組綠色藥劑,被放在黑色墊子上。
“這是什麼,不像值錢的東西。”鱷魚人粗聲粗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