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布麗吉特愣住了。
“我是說其實我也知道大家都是各司其職,將軍死的時候我沒提過與他相關的事,荊澤也沒有出手,隻能怪我猶豫不作為,像個廢物一樣彷徨……”多年來史東不是沒想過這種問題,或者說想得很多,以至於太透徹了。
甚至連每個細節都曆曆在目,每次夢見的時候將軍把劍插進自己喉嚨的場景都是巨大的煎熬,唯獨夢見在那之前與荊澤在後山的會麵,倒是要輕鬆一些。
至少有個能抱怨說話的伴,哪怕明知是敵人也是夢。
“你在說什麼呀!”布麗吉特說,“荊澤這種人說自己要贖罪,大概八輩子都還不清,還不清的債有什麼意義!”
史東覺得她的語氣裏有些憤怒,莫非是情債?
“如果他那麼大的殺孽都想還債的話,那帝徹是不是都得幫他還債!”布麗吉特認為這太不現實了,荊澤若是不殺伐果斷,遲早會把帝徹送向毀滅。
無法與夥伴建立聯係的心是無法被信任的,擁有一顆懷著愧疚的心的人還怎麼能殺人。
史東心想這帝徹不還是有惜命的人嘛,無非就是怕荊澤把他們都害死了。
“反正他是獨居動物啦,任務都是一個人做的,不會坑著你們的!”史東想著是否該安慰一下她。
“前麵都是空房!”布麗吉特扶著額頭,她忽然有些累了,不知道該怎麼評判這個新人,站住了腳步伸手往前指,“隨便挑一間住下,明天早上穿著你的常服,六點鍾的彌撒。”
想了想,布麗吉特又說:“最好準時點,不要讓我來叫醒你。”
“呃……”史東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
“可我沒有神父的證書,也沒有在神學院裏進修過啊!”史東覺得這是個大問題,不知道是否晚上要惡補一下聖經。
“嗬嗬……”布麗吉特轉身走頭也不回,“大家都沒有!”
夜晚下的荊澤一個人站在教堂的樓頂上,他不會離帝徹太遠,布麗吉特說找不到他隻是她不常抬頭。
而且荊澤也沒去過其他的地方,近幾年裏他的生活就隻有“任務”這種東西,實際上多數任務都很少是吟靈段這邊的。
多數都是要去很遠,吟靈段反而很少待,沒有去過什麼這邊的歌舞廳舞會之類的,真要閑下來也確實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夜晚若是到這上麵來,也是很安靜的,不過帝徹本來就安靜,畢竟……大家都是一類人,安靜的人。
荊澤有點想喝酒,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對的,史東和以前比變化很大,隻是不知道他還有沒有迷失本心。
“喂,溫特伯恩!”荊澤想起了什麼,拿起了又一枚純色漆黑的徽章,“幫我查一個東西。”
“對!”
“一本書,或者說是一門武技,‘盡誅神’!”
沒有人會去搜查荊澤的身體,或者說本身就沒人有那樣的本事,所以也不會有人知道他除了帝徹的徽章之外還有別的通訊工具。
單線聯係,隻有兩方,這意味著那是荊澤的人,而不是任何人的嘍囉,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