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說到這裏忽然頓住了,他猛然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像是有什麼話沒有說一樣。
“不動心麼?”老人又說,語氣裏方法夾雜著太多的感情。
“動心什麼?”納德問。
“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老人摸了摸阿爾弗雷德的頭,這孩子並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在說什麼,可納德從很早以前就已經不能算做是孩子了。
“現在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雖然我早年是個武士,但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活動過手腳了,肌肉萎縮,即便是你用最簡單的匕首也可以收去我的性命……”
“不覺得心動嗎?現在殺了我,你就可以坐上君王的位子,你可以實施你所有的計劃,你不是一直都期待著我死的那一天麼,現在這個機會就把握在你的手裏,我給你這個選擇!”
納德沒有說話,他顯然是愣住了,這居然是父親對兒子說出的話,即便納德再怎麼思考也不會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有這樣的一麵。
“沒有什麼可心動的,雖然說我考慮過這種事情,但是直到現在也沒答案!”二皇子抬頭看了看天花板,黎世中央館的內部構造簡直無可挑剔,那些天花板全都泛著閃亮的光,即便是夜裏不開燈,看東西也是清清楚楚的。
“不過沒準兒哪天我就心血來潮下定狠手了呢!”納德又說。
“那你可要抓緊時間了,畢竟我還活著的時間可是不多了!”老人說,“印象裏,還從來都沒有帶你完全地在這個房間裏轉轉呢!推我到那邊去!”
“你在這裏待著!”納德蹲下身叮囑阿爾弗雷德,門被納德反鎖了,阿爾弗雷德亂跑總是不好的,既然父親有想讓他看當然東西,帶著阿爾弗雷德自然有諸多的不便。
納德慢慢推著父親,再父親的背後,納德的眼神放鬆下來,沒有焦點,沒有陰邪,什麼都沒有,想是什麼都沒有想,就像是現在的阿爾弗雷德一樣。
納德小時候跟父親的關係並不好,也沒有什麼父子情感可言,以至於這個房間他都很少進來,黎世中央館十八層對於納德來說根本就是禁區。
“我頭一次覺得,這個房間有這麼大!”納德推著父親在一麵牆前停下,這張牆麵可不一般,他們幾乎是塗滿了花紋。
“你的傷怎麼樣了!”老人說。
“我現在身上可是好好的,要不是我不是武士,不然剛才在會場裏的時候我就自己上陣了!”
“你以為冬臨殿堂軍是我留下來的給你的限製?”老人又說。
“君王的決策可不能被太多人左右,這是當年您告訴我的,未來的我也是一樣,冬臨殿堂軍這樣的存在,他們隻會給我帶來麻煩,我需要他們聽話,哪怕是中立,而不是有自己的處理的權限!”
“你想要掌握全部的兵權?”老人說,納德的胃口未免有些太過於大了,諾亞帝國四大軍團可不是一個整體,他們也很難融入到一個整體。
“你怎麼讓他們聽話?”老人又說,“或者說,你怎麼讓他們都覺得你是可以依靠的並且對你忠心!”
“他們不需要對我忠心,他們一直都隻對這個國家忠心,我納德他們是看不上的,即便是父親,他們也隻是看在您的年齡和經驗的份上!”納德看著牆壁,在說到這些的時候,他的眼神忽然又變得正常起來了,像是之前的掌握全局的二皇子。
“真正能讓他們敬仰的,也隻有當年左仁嘉將軍了,隻可惜他死的早,沒能坐鎮如今的帝國,不然我對此也應該感到開心,如果左仁嘉還活著,那麼我根本就不需要去想什麼統一世界!”
“左仁嘉麼……”老人喃喃自語,像是在記憶中想起了什麼,“當年我把他從關中的監獄裏撈出來,我也沒想到他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對於左仁嘉,我還是有很多愧對於他的地方!”
“不隻是他,我也同樣對不起你們,你和納茲,都是我內心深處愧疚的根源!當年地我對於王權什麼的沒有任何想法,你還記得你的母親嗎?”老人說,“或者說你打聽過你的母親嗎?在你們還沒有記憶的時候她就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