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蘋果真不錯,還是新鮮的!”易中樊誇讚,哪怕荊澤並不能聽見。
影子斜著鋪在墓碑群上,荊澤始終注視著他的前方,而這些忽然的影子是從他的背後展開,荊澤沒有注意到,荊澤必須要承認,當他的聽覺逐漸越來越弱之後,荊澤的觀察力也越來越不行了。
距離荊澤最近的一道影子抬起了手,橫條的寒芒在這樣的墓碑群中並不顯眼,而且荊澤背後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在荊澤的感知裏有印射。
荊澤感覺不到他實現之外的任何事情,就像他現在感知不到易中樊的位置一樣。
那條寒芒驟然落下,就像是之前荊澤對紅菱軍和冬臨殿堂軍的那些人做的一樣,甚至要更幹脆利落,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這裏也是那麼好的風水位置,現殺現埋。
有人在荊澤的背後下手,毫無疑問是要取他的性命,但是這道寒芒在半空中就停止了,刀尖停留在荊澤的眉心處,荊澤回頭看得仔細,但是這柄刀再也沒有辦法前進一分。
“朋友……你這樣做,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易中樊就站在荊澤的麵前,他的嘴裏依然咬著那個蘋果,易中樊看起來倒是滑稽,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
他的兩根手指夾住了這柄刀的刀尖,其實易中樊也不願意用這麼大的力,畢竟這場架怎麼打都不知道,但是這個人有很大的古怪,他力大無比,但是明明從外形看他比荊澤還要瘦弱一些。
因為一號區比較暗,所以易中樊還沒能看清楚這家夥的張鑫,不過從感覺上來判斷很陌生,似乎不屬於紅菱軍或者是冬臨殿堂軍的任何一方,諾亞帝國的四大軍團的人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可能。
那也就是說這話還有得談,易中樊並不想有太大的動作,因為他有想談判的準備。
“易中樊!”荊澤終於看見他了,有那麼一刻,荊澤還以為他真的被鬼魂什麼的抓走了。
“你也不把銀麵獄修羅放眼裏了嗎?”易中樊又說,現在可不是理會荊澤的時候,易中樊本能地感覺有很大的危險,不是感知以內的,而是感知以外的,可以說是戰鬥經驗,也同樣可以說是直覺。
作為區區的一個至強世代第一名,縱使潛力無限,但是在在大多數人眼裏名氣還是不夠的,畢竟世人始終隻是認結果的,易中樊到如今可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戰績。
也許把銀麵獄修羅從四大軍團的手裏搶走足夠顯眼,但是這個場合說出來顯然是不太好的,但是荊澤就不一樣了,銀麵獄修羅的名頭那麼響亮,沒準兒能威懾威懾這個人易中樊就很樂嗬了。
“我已經存在這麼多年了……確實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裏過,你說的任何人我都不會知道!”對方持刀橫立,刀刃的反光印射在他的臉上。
這個角度很好,他是刻意做的,能有這樣的意識和手法,在對於刀的運用上他不會比荊澤弱。
“你……”當易中樊看清楚這個人的樣子的時候也忍不住吃了一驚,他看上去實在是太年邁了,就像是剛從棺材裏跑出來的一樣。
眼睛和語言都不帶一點溫度,看不出來有任何的欲望……甚至……是生的欲望,他身上的衣服都是很多年的老款,那是一身燕尾服,他的腳上踩著皮鞋。
全身上下都是古董般的老款,與他鬆弛的皮膚顯得格格不入,還有那鷹爪似的手指,如果他不拿刀,完全可以把這個當做武器。
“這……”荊澤也看見了來人的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對這樣的老人出手未免也太沒有道義,易中樊稱呼這樣的人為“朋友”實在是有些大不敬了。
“穿著這副裝扮,你確實不像是來找麻煩的!”易中樊說,他的聲音高了幾度,可能是在給自己壯膽,這個場麵看上去確實有些詭異,更何況這老家夥剛才從背後對荊澤出的那一刀可不簡單。
易中樊心裏明明白白的,這老家夥恐怕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