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個國家搞的名堂，他們根本不允許異端的存在，吟靈段這樣的城市看起來包羅萬象，實際上也根本不容許其他文化的入侵，這樣的國家，終有一天是需要被人替代的。”布裏爾維奇手上輕輕握下去，黑色的氣息在他的手裏凝結成長劍。
他終於玩膩了，他沒有辦法從弗雷德圖的身上得到更多的滿足，布裏爾維奇猛地伸手，搜尋部為數不多的人員又少了一個，弗雷德圖死得時候沒有聲息，連一聲悶哼都沒有發出。
大概這就是他的倔強，身為武士身為貴族身為搜尋部成員的最後的倔強。
“你趕緊走。”代保平扶著安東尼德瑞斯慢慢地往無極尊入口處接近，安東尼德瑞斯一開始居然真的沒有醒過來，如果不是代保平現在把他弄醒了，不然很有可能安東尼德瑞斯就真的死在這裏了。
“我都不知道我那一腳能讓你受這麼重的傷。”代保平雖然支撐著安東尼德瑞斯的行動，但是安東尼德瑞斯的傷也許真的很重，這一路上安東尼德瑞斯基本上都沒有怎麼說話，也許是因為別的什麼，但是代保平倒是一直在想跟他說說話。
很有可能，這就是他們最後一次這樣說話了。
即便是現在的代保平，他眼睛裏的黑色仍然沒有變化，他還是布裏爾維奇的人，至少在這一點上已經成了事實，隻要布裏爾維奇想要他死，那也隻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剛才的爆炸是怎麼回事？”安東尼德瑞斯第一次開口，問的僅僅隻是這個問題，在這一點上代保平一開始就應該想到的，但是當安東尼德瑞斯真的問出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代保平的心裏真的有些傷感。
也許氛圍這種東西，本身就是具備傳染的效果的，如果安東尼德瑞斯知道了這一切大概是會悲傷的吧，他那麼拚命倔強的一個人，如果他知道直到如今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付之東流，而他現在卻也什麼都做不了。
沒準兒憑他的驕傲，真的不活了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如果代保平忍不住想如果他們現在的處境換過來，代保平做出的選擇多半也不會和安東尼德瑞斯有太多的改變。
“是弗雷德圖，他把布裏爾維奇的血庫毀掉了。”代保平想了想，最終還是回答了他。
“他也死了是麼。”安東尼德瑞斯雖然沒有回頭，但是他直接就說出來了弗雷德圖的下場，他們同事這麼多年，對於弗雷德圖這個人實在是太熟悉了。
在那樣的爆炸下，弗雷德圖幾乎是不可能有存活的可能，安東尼德瑞斯哪怕現在身上有著這樣的傷勢他的腦子也依然還是清醒著的。
代保平沒有回答，代保平的沉默側麵證明了安東尼德瑞斯的猜測，
“血庫是什麼？”安東尼德瑞斯忍不住又問。
“你可以理解為那是布裏爾維奇力量的源泉，弗雷德圖毀掉了這個，我們就不需要麵對始終巔峰的布裏爾維奇，而且他的恢複也會受到限製。”代保平的語氣裏透露出一股惋惜，從結局來看，搜尋部顯然是注定的悲劇。
從他們一開始的時候就是注定了這樣的結局，死人是必須的，隻是死多少人而已，但是大概沒有人能想到最終居然會是這樣的局麵。
“那應該算是大功一件把，阿爾布萊希特會給他立功，至少也會給他立個很好的墓碑吧。”安東尼德瑞斯說。
“這當然算是大功一件，但是如果要給他立碑地話，多半也輪不到阿爾布萊希特，弗雷德圖的家族會把這些都搞定。”代保平不動聲色地回答，安東尼德瑞斯問一件事他就回答一件事，但是他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多好。
“我就知道你不會真的背叛搜尋部。”安東尼德瑞斯忽然說，這句話大概是他一開始就想說的話，但是直到現在才開口，大概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原因。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不是麼。”代保平雖然扶著他，但是眼神卻忍不住看向天空，當他知道自己的處境的時候恐怕也是一樣的悲傷，他原本有著更寬廣更好的前程，但是現在迎接他的隻會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