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武神出來了是麼？”荊澤忽然又說，這一點他不可能想不到，而且這種可能性結合現在的情況來看幾率很大。
“我不是很想回答。”溫特伯恩忽然轉過頭去，荊澤不是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在這一點上溫特伯恩再清楚不過，這算是利用了他和荊澤之間的關係。
溫特伯恩清楚如果自己真的這樣開口了，那麼荊澤就不可能繼續追問下去。
“好，那我也不問了。”荊澤的感覺很模糊，身體情況像是在虛弱和不虛弱之間，這樣的感覺並不好受，仿佛身體同時處於冰火兩重天，荊澤不知道這樣的感覺需要什麼時候才會消除。
“但是接下來你可能需要扶著我行動了。”荊澤忍不住說，從溫特伯恩的反應來看，荊澤幾乎可以確定是自己體內的武神出現了，但是關於那部分記憶荊澤幾乎不知道，他不知道武神到底做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做了什麼事情，殺了多少人，破壞了哪些東西。
“你想要去哪？”溫特伯恩深吸口氣，委實說他不應該問這個問題的，因為不需要問他也知道，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因為溫特伯恩不可能認為荊澤所想要去做的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我其實真的有一段時間以為你什麼都知道來著，第一眼看到你我以為你在約瑟籲提待了很久，也就看到了我一開始麵對魄羅軍的時候，但是聽起來我想錯了。”荊澤低聲說。
“所以你現在就像回去送死嗎？”溫特伯恩說，他底底地歎了口氣，荊澤沒有說錯，他真的看到了荊澤在嵐吉的一切。
“看起來你真的什麼都知道，不過現在的你似乎和以前有點變化。”荊澤說，“變得更加成熟了，似乎每次我見到你，你永遠都會有所變化，有的時候也會變得更加粗俗，有的時候也會變得更加文雅……”
“我一直都覺得我挺成熟的，至少我不是個處男。”溫特伯恩嘿嘿地笑，這大概算是對荊澤的一種嘲諷，荊澤還沒有碰過女人，他還算不上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不過這也是相對於溫特伯恩來說，畢竟在荊澤的眼裏，是否算是一個男人的關鍵從來都不是看在女人這方麵，而是內心，真正男人的內心，是強大而且無法被擊潰的。
即便生處於絕望之中也能找到希望的曙光。
“你真的確定了你要去送死嗎？”溫特伯恩看著荊澤艱難的步伐，“你應該知道你回頭意味著什麼，約瑟籲提針對你的通緝令已經發出去了，羊入虎口也該有點水平。”
“艾特蘭不應該死的，他不應該為了我而做到這一步，這是我欠他的。”荊澤根本不回頭，身為武士，這大概是他的驕傲，荊澤從吟靈段離開之後，唯一所剩的，也就是這份驕傲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艾特蘭白死是嗎？”溫特伯恩說。
到底還是溫特伯恩了解荊澤，溫特伯恩這句話說完的時候荊澤的身體真的顫抖一下頓住了，艾特蘭在那個山洞裏對荊澤說的話他不會忘記。
如果這就是艾特蘭的目的，艾特蘭已經做到了，可是艾特蘭當然不會是要荊澤去死，更不會願意他這樣做。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對於一個武士來說，能有一個領路人當然是非常幸福的事情，可是這個領路人從來都是靠稀少的，你應該知道……無論是對於你來說，還是對於艾特蘭來說……”
“所謂的領路人，能有什麼用？別人的路不一定適合我，隻有適合我自己的才是最好的。”荊澤沉默片刻，他說著和溫特伯恩截然不同的話。
“所以艾特蘭在幫助你，在幫助你走一條屬於你自己的路……”溫特伯恩頓了頓，又說，“或許是在逼迫你走一條適合你的路。”
“你不需要選擇，因為我已經為你選好了一切。”溫特伯恩說，“其實你也不想回頭不是麼，你不想死，僅僅隻是為了讓人看看你的倔強，讓人看看你多麼高貴的武士品質，所以你說我成熟，僅僅隻是為了掩飾你的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