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風委實說當然是很詭異的,詭異的仿佛要讓人抓狂,而且冰冷刺骨,仿佛要穿透人的身體,像是利刃那樣致命。
“我還以為是有什麼蒼蠅蚊蟲之類的進來的,但是現在看起來是我想錯了。”赤雲長的聲音悄然之間響起,“不過看起來應該是我想錯了,我還真的以為你不在這裏呢……”
那樣的勁風真的像是一把尖銳的利刃,而且真的把麵前的所有全都都撕裂出來,不是別的什麼,而是真正意義上的麵前的一切,在銃冥的麵前身邊所有的環境居然都開始發生了轉變,原本應該是空蕩的山洞裏忽然多了幾個不懷好意的東西。
原本應該灑進來的陽光被中途阻擋了,像是被任何龐然大物所阻隔,隻是偶爾會有遺漏出來的光線擠進來,看著麵前的變化,銃冥在悄然之間已經瞪大了眼睛,他沒有辦法去相信眼前的場景,他甚至不敢有任何的動作,不僅僅隻是身體上的僵硬,仿佛他自己真的變成了石頭,他沒有辦法接受自己麵前的事實。
他的內心在一瞬間崩潰,赤雲長和冰龍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山洞,之前銃冥所看到的那些東西僅僅隻是赤雲長做給他們看得或者說隻不過是區區幻境,但是現在不一樣,在他麵前所呈現出來的是完全的真實,無論是赤雲長和冰龍的肉身還是赤雲長想要對話的聲音。
可是赤雲長的話注定沒有人可以接上,銃冥的腦子都還在嗡嗡作響,他的大腦完全控製不住身體,他的渾身上下都在不停地發抖,因為他的決策,他把他和陳淩峰都放入了這樣的險境當中。
可是越是這個關鍵的時候,總要有人去站出來,這個人會是誰沒有人知道,但是在雲端,卻也永遠都不會是銃冥需要擔心的問題。
銃冥沒有辦法動起來,那麼就有陳淩峰站出來,這個世界上總要有人去麵對,對於雲端來說,未必就沒有這樣的傳統,對於雲端的人來說,老的永遠都會讓著小的,隻有年輕的人才是未來,陳淩峰早就在很多年以前就做好了準備,今天隻不過是完成他曾經的準備。
陳淩峰不會拒絕,更不會後悔,他甚至不會去埋怨銃冥,也不會怨恨,他隻是慢慢地站出來的同時自然地伸手把一部分樹葉落在銃冥的身上悄然之間讓他更好的隱藏起來,除了這些之外他什麼都沒有做,也什麼都沒有說,他隻是站起來,自始至終都平靜地看著前方,就像是一個早就準備赴死的人,現在隻不過是那一刻來的早了一些而已。
或者說……對於陳淩峰而言,現在的死亡已經要算是來的很晚了。
“我要是說我其實隻是來找你喝酒的,你大概也不會相信。”陳淩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他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帥氣的出場,反而遜爆了,他想要從那棵樹上跳下來的時候身體的僵硬還是讓他沒有如願。
導致他其實是從上麵滾下來的,最狼狽的時候嘴裏還有泥,但是對於這一切陳淩峰根本就不在意,哪怕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意這種東西但是陳淩峰還是不會在意,他的心理隻有自己的目的,隻要達到了,其餘的一切都是無所謂的。
就像是他爬起來的時候的樣子,他坦然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聳動著肩膀甚至對著麵前的赤雲長示意微笑。
“你還是出來了,看起來我沒有說錯,你最終還是來了。”赤雲長對於陳淩峰所有的表現都不意外,做足了功課的人總是有足夠的底氣,當陳淩峰出現的一瞬間,陳淩峰可能會有的所有表情動作在赤雲長的腦子裏都有過了猜測,“你還是這樣坦然……讓我感覺真的就像是我和你之間還是老朋友一樣,就像是很久以前我們喝著酒寒暄的時候的樣子。”
“我隻記得我和你之間喝過一次酒,不過那也算不上是寒暄,因為那個時候的你跟我扯的理由是你失戀了,那個女人和前任跑了,而你隻能在原地木訥地看著他們在酒店過夜,你沒有辦法接受那樣的情節,就像是夢魘一樣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