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有朋友托我辦點事。”奧托斯克忽然轉移了話題。
“能讓校長費心的,想必不是什麼小事。”博格回答,對於他來說,這位校長從來都是在學院的頂尖存在,學院本身就處於和世界半脫節的狀態,這不僅和地理位置有關係,還有很大程度上是校長的決策。
曾經在最重要的決策會議上校長咬定了這樣的舉措,迫於態度的堅決導致學院高層不得不同意,但是也意味著學院的解體,大多數教師出走,留下的隻有那麼幾個老人或者是信得過的親信,包括博格,原本他隻是奧托斯克的侍衛,現在卻成為一名教師。
以及學院的生源也早就不如從前,高層的出走,讓奧托斯克掌握了學院的所有權利,這樣的結果博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是奧托斯克想要的,畢竟奧托斯克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把想法顯現在臉上的人。
“是溫特伯恩。”想了想,奧托斯克最終還是毫不避諱地說出了這個名字,也許,光是說出這個名字奧托斯克就已經用了很大的力氣甚至是不少的思維。
“前後聽校長提起這個名字差不多有十年的時間了,但是我始終都還不知道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博格頓了頓,他當然不認識奧托斯克嘴裏的這個人,如果非要他回答,他也就隻能這麼說。
博格說話的過程中摸了摸旁邊冥無望的腦袋,小孩子對這樣的行為並不太感冒,他甚至沒有辦法判斷出來博格對他做這樣的動作是為了鼓勵他還是為了下鍋油炸前看看品相。
冥無望在那座城市裏經曆了太多的絕望和悲傷,負麵的情緒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從他的身體裏離開。
“是一個吸引人的人,是一個喜歡下棋的人, 也是一個可恨的人,更是一個瘋子,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瘋子。”奧托斯克隨著椅子擺動身體,他的視線悄然之間往燈光轉移,像是在腦子裏思索著關於溫特伯恩這個人的信息資料。
“恕我直言,這個世界上的瘋子很多,不擇手段的人更是多如牛毛,是非功德從來都需要結果來驗證,不知道這個溫特伯恩比起其他的瘋子來說,與眾不同的地方在哪裏。”博格並不認為自己冒犯了校長,他和校長之間從來都是這樣的態度聊天。
多少年的陪伴,校長和博格之間的關係早就超過了上下級,他們之間偶爾也會真的像朋友一樣說話,無論是政治軍事甚至是女人,博格並非是質疑校長的話,他隻是想要知道這個能讓奧托斯克都覺得有必要交往下去的朋友是否真的具備這個價值。
蒙塞德斯學院縱使如今沒落了,但是不會有人去否認曾經的輝煌。
“也是,興許他到底還是一個小孩子樣子,想要憑一己之力攪動世界的都不是什麼好鳥。”奧托斯克沉思片刻之後像是失去了體重一樣重新攤在椅子上,也許隻有提到溫特伯恩這個名字的時候可以讓他的精神煥發,展現出與實際年齡不一樣的氣魄,像是在回憶溫特伯恩的這個人的時候他整個人也隨著一起經曆了那種種的過去。
“校長年輕的時候也會有這樣的願望?”博格忍不住猜測。
“亂世年代,哪個男人不想成就一番大事業,如果未來可以,這就是蒙塞德斯走到如今的使命。”奧托斯克把酒杯滑入掌心摩擦,讓酒液一點一點地被手心的溫度滋養,“你覺得我應該答應溫特伯恩的請求麼?”
“我不知道具體的條件,但是這些全都應該由校長本人來決定。”博格低頭。
“這孩子是別離一族的人。”奧托斯克忽然說話,一陣見血,對於奧托斯克這樣的老人來說,他總是喜歡這樣的說話方式,總是給人帶來一種一驚一乍的感覺,可是實際上沒準兒他隻是為了讓自己的判斷更加準確所以才支開話題。
在他和博格聊溫特伯恩這個人的時候也一直分心在冥無望這孩子的身上掃動,最終鑒定了他的答案,這孩子是別離一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