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沐丞正式辭去了曼華盛南方分公司的工作,而今天酥禾請了假沒來上班。雖然沐丞的辭職讓楚白心裏希望萌生,可想到酥禾他又不免擔心。
在感情上酥禾不是特別能擔待,遇到挫折她會想要躲避,也許很多人都是這樣,沒吃過感情的苦還學不會如何承擔與分解一份感情。
對,她就是隻背著厚重的殼的烏龜!
請假在家的酥禾拉過被子蓋過自己的腦袋。
跟楊沐丞很多的回憶,塞滿了她整個白天跟夜晚,很困很累,可就是睡不著。昨天沐丞說對不起時的哽咽她聽到也看到了。
有沐丞哭的記憶開始在很小的時候,那時兩人被媽媽帶著去打預防針,沐丞先打,她看到他眼睛裏有眼淚在轉,可等醫生收針之後他跑過來跟她說:“酥禾酥禾,這針一點都不疼,真的。”連沐丞都不哭,那應該不疼吧,她這麼想著。可醫生的針紮入手臂裏的半秒鍾後,她驚恐回頭看自己的手臂,緊跟的就是嚎啕大哭,也不說疼,也不罵醫生,就嚎啕大喊:“沐丞你騙人,沐丞你騙人。”沐丞看她哭得驚天動地跟著大哭,一邊哭一邊胡亂拍打醫生的背。然後跟在後邊等著打預防針的小朋友也被嚇哭了,整間屋子頓時吵成一團。
回去的路上她問他:“你為什麼騙我說不疼?可疼了,比以前打的還疼。”
沐丞很有意見瞟了媽媽一眼:“媽媽說我是哥哥不能哭,還要想辦法不讓你哭。”
她又問:“那你後來怎麼哭了?”
沐丞有些賭氣:“你哭得那麼大聲,我能不哭嗎!”
雖然有點不理解這句話,不過她還是很誠懇提意見:“沐丞,男生哭很難看,剛才你真丟臉,以後別這樣了。”
沐丞瞪了酥禾半晌,生氣地將臉撇向車窗外。可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看到沐丞哭。也許太久沒見沐丞哭,所以昨晚沐丞哽咽著說“對不起”的時候,她除了有被拒絕的難過之外,更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心疼。
沐丞從來不想讓她難過的她知道,可她卻讓他那麼為難。
哢嚓
室外響起開門與關門聲,酥禾擦掉眼淚。
大概是媽媽不放心她提早下班回來了吧?從小她就是個不讓大人省心的孩子,現在還是一樣。看樣子似乎還大會惹是生非,其實生活全依賴著父母。不想做的決定就跟著沐丞,連興趣愛好都跟著沐丞來。有人說她跟沐丞興趣相投,其實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沒有認真想過自己想要什麼或喜歡什麼。
沐丞曾說:“南酥禾,當你哥們兒真難,除了給你出頭之外,還要做你的榜樣,讓你上進。”他知道她懶得去思考自己的未來,跟著他的步調走,所以他不得不選擇他所能選的最優秀的。
因此失去沐丞,酥禾感覺前所未有的不安,如失去人生的方向一樣。
房門被輕輕敲了幾下之後,被打開。
酥禾聽到進門的腳步聲,還能感覺進來的人站在她床邊的壓迫感。感覺不像媽媽……酥禾才有想探看究竟的念頭,那人又轉身走出她的房間,並帶上門。
不會是……
酥禾慢慢拉下蓋過頭的被子,低落到極點的心一點一點加快了跳動的頻率。
會是楚白嗎?
酥禾更自感無地自容,她絕對不會走出她的被子,她真的不想見到任何人了!尤其是現在的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