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爸身子一踉蹌,納悶的說:“那我的大孫子沒了?”
夏雨一想,他們能這樣以為也挺好的,所以點點頭:“媽!”衝向夏媽 的懷裏:“醫生說我子宮裏長了一個大包,就給取出來了,根本就不是什麼孩子。”
老兩口聽的心裏咯噔一下,抱著夏雨痛哭起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呦!怎麼會長那麼個東西!”
夏雨陪襯著哭了一會兒,覺得腳底冰涼,轉過頭向黃於濤求救。
黃於濤心領神會,走過來拉開爸爸:“她現在身子還很虛弱,先讓她上樓吧。”
夏爸的臉憋悶的通紅,一副將要老淚縱橫的模樣,卻又強忍著,看著夏雨被媽媽扶著走上了樓梯,他的雙肩下垂,後背顯得更加駝圓。
“於濤啊,”長輩叫了一句,黃於濤雖然慣常的身子耿直,現在卻努力地想彎腰附和。
夏爸一步一踉蹌地走著,好像站都站不穩的樣子,走到沙發邊上頹頹坐了下去:“我跟她媽啊,年輕的時候想要個孩子不容易,過了三十五,才有她這麼一個姑娘”
這一句老生常談夏爸無語說了一個上午。
要不是夏媽喊著要吃飯了,他還能再看到一會兒。
也罷,按照夏爸那種,一個字拖出六個字的尾音的說法,就算是說上個三天三夜也不會累的。
夏媽把最後一碟菜放在桌子上。吃慣了火鍋的黃於濤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看著幹露露的家常菜,有些難以下咽。
看他不樂嗬的樣子,夏爸和夏媽都有些緊張,畢竟他現在是夏雨的男人。
夏雨看他一臉吃屎的樣子,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吃不下去就多喝湯吧。”
“他怎麼了?不和胃口?”夏爸不想讓女兒托付了終身的男人不開心,有些局促。
此時是寒冬臘月,臨近年底,物價瘋長,夏媽按照自己的習慣,買菜神馬的都很節省,覺得,可能,對於像黃於濤這樣的人,確實會顯得有些寒酸。
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吃夏媽 的飯了,老兩口這麼緊張無非是因為夏雨小產而心虛,覺得底氣都不足了。
黃於濤卻並沒有那一層意思。而且這裏還是羅俊的房子,夏雨心裏還一直把自己當做是羅俊的女人,他什麼都不是。
想到這裏,黃於濤更加鬱悶了,臉色更加沉鬱悶。
夏雨現在失去了愛人,也失去了給愛人留下子嗣的機會,活著就是為了父母,當然不忍心看著他們難受。
所有故意裝作很開心的樣子,開玩笑的擰了一下黃於濤的襯衫,動作十分誇張,看起來就像是在擰他的肉一樣:“想什麼呢!吃飯!”
黃於濤蹙起眉頭,倒並不是因為疼,隻是被她近在耳朵邊的大嗓門給震了一下。
默默地看著她,拿起了一雙筷子,在桌麵上懟齊,夾了就近的一盤菜。
即便是這樣,夏爸夏媽仍舊是不敢動筷,在留心著黃於濤的臉色。
他的臉頰鼓了又扁,扁了又鼓,幾個循環之後,終於將東西給咽了下去,喉結誇張地上下滾動了一圈,沒有再去夾一筷子的衝動。
夏爸夏媽望眼欲穿,老臉均是十分緊張。
“咳咳,”夏雨趕緊給他多加了一些菜肉放進碗裏,堆得高高的:“吃吧吃吧,多吃一點兒,吃習慣了就好。”
黃於濤的臉都在抽搐,最終還是聽話的,又或者可以說是認命的往嘴裏塞了慢慢一大口。
看他這幅樣子,夏爸總算是笑了。
雖然黃於濤並沒有認可那一桌子菜,但是順從夏雨的樣子,讓兩位感到了安心。
能夠為夏雨吃那麼多不愛吃的東西,一定是因為愛吧,是在乎吧。
夏爸夏媽終於拿起了自己的筷子。
晚飯過後,夏媽想出去跳廣場舞了。
這個問題就很難辦。
在這寸土寸金的地界,不著地氣的地界,怎麼會有給她跳廣場舞的地方呢?
就算是空地有很多,也沒有那些個老太太陪她啊!
這裏的貴婦人老太,跳個華爾茲還差不多,跳廣場舞什麼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於是第二天,夏媽便去小市場買了一個神器。
夏雨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眼前晃過老媽被保安大叔給轟出去的模樣。
但是夏媽很開心啊!
以往都是別人領舞,自己跟著人群瞎跳。這次她終於是第一人了!
夏媽準備帶動整個別墅區的貴太太們,參與她磅礴的廣場舞事業!
夏雨看著老媽臉上的精光,實在不好意思潑她涼水,隻好在晚飯之後,拽上黃於濤一起,躲在暗處,給老媽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