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裴錦川的,我們離婚吧……
聽到這句話,顧邵霖心像被什麼拉扯了下,驚愕的同時,又有種難以言喻的憤怒。
胸口像是灌滿了岩漿,燒得他又脹又痛。
她終於肯離婚了,明明這是他想要的結果,為什麼他一點也不高興?
他忽然諷刺的笑了:“江煙柔,你不就是想跟裴錦川雙宿雙飛?我偏要跟你耗一輩子,想離婚,下輩子吧!”
江煙柔呼吸加重,冷汗直冒,痛的再也支撐不住,軟軟倒在了裴錦川的懷裏。
看著她被鮮血染紅的裙擺,顧邵霖隻覺得大腦嗡嗡直響,心髒劇烈跳動著撞得胸口發疼,呼吸就緊繃了起來……
他想也沒想,將葉伊伊塞給裴錦川,蹲下身子一把將江煙柔抱了起來。
裴錦川怒道:“顧邵霖,別碰她,你特麼沒資格……”
“滾!”顧邵霖大步朝急救室跑去,走過的地方血流了一地,一路刺目的鮮紅。
裴錦川想追上去,卻無法狠下心來甩開葉伊伊。
急救室裏,江煙柔身下的血像是自來水管一樣不停的流著。
手術台上一片猩紅,空氣裏滿是血腥的味道。
顧邵霖隻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整顆心都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呼吸像被魔鬼的利爪扼住了一般,令他窒息。
看著手術台上安靜的緊閉著雙眼的女孩,虛弱的似要化為一縷青煙消散在這人世間,他的心莫名揪痛。
聽說,江煙柔生安安的時候也是大出血,連續搶救了三十六個小時,血庫的血幾乎都快用光了。
那時的他,卻一心想著把葉伊伊追回來,毫不猶豫的拋下生死一線的妻子,甚至帶著滿心的恨意,飛去了萬裏之外追尋真愛。
心裏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疼痛,愧疚抑或虧欠,他分不清楚。
一個女人要多愛那個男人,才有冒著生命危險為他生下孩子。
還好這次並沒有上次那麼嚴重,經過搶救,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
江煙柔剛被轉到病房,小護士就急匆匆的跑來道:“顧總,葉小姐那邊情況有些棘手,您去看看吧。”
顧邵霖看了眼病床上的江煙柔,還是轉身離開了。
另一間病房,葉伊伊激動的看著裴錦川:“錦川,你愛過我嗎?當年你跟我在一起,隻是把我當成江煙柔的代替品對不對?”
裴錦川冷漠的看著她:“我喜歡你跟她沒有關係,我跟你分手也跟她沒有關係,我無法容忍自己的女朋友在遊戲裏喊別的男人一口一個‘爸爸’。”
葉伊伊瞳孔緊縮,情緒激動起來:“是江煙柔告訴你的?她還說了我什麼?她就是見不得我好,見不得別的男人對我好,她就是個惺惺作態的聖母婊!”
“夠了!”裴錦川眸底氤氳著怒火,“葉伊伊,你跟我在一起的同時,還撩著我的兄弟,後來懷了不知哪個富二代的種卻說是我的,你是愛我,還是愛這種被眾多男人包圍著,被在意的感覺?”
“不是的,我那個時候……”葉伊伊想解釋,可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那個時候是想跟顧邵霖發生關係的。
裴錦川雖好,可論家世、論背景、論樣貌終究還是稍微差那麼一點點。
憑什麼江煙柔處處比她強,連挑的男人都比她的男人好!
明明是她先喜歡上顧邵霖的,可顧邵霖眼中卻隻看到江煙柔。
她決定和顧邵霖生米煮成熟飯,徹底將他從江煙柔手中搶過來。
顧邵霖住院期間,她各種挑撥顧邵霖和江煙柔的關係,還在遊戲裏撒嬌賣萌,傾訴自己可憐的身世,以引起男人的同情和保護欲。
顧邵霖出院後,葉伊伊一慶祝他康複為由,把裴錦川還有顧邵霖的其他幾個兄弟叫出來聚餐。
她偷偷在顧邵霖的被子裏下了藥,提前開好了房間。
等大家都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她讓服務員把顧邵霖扶到提前開好的房間休息,然後自己再上去,到時候藥效發作,她就真正成了顧邵霖的女人。
以後別人問起來,她就可以說喝醉了什麼也不知道,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誰也不能說她搶了閨蜜的男友。
當時她和裴錦川還沒有公開戀愛關係,但兩人已經很親密,和真正的戀人沒什麼區別了,這樣的安排,連裴錦川都不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