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安在煉金工作所(在他看來其實是化學研究室+發明工作室)和那個叫特斯拉的煉金術士(化學家)見了個麵。

值得一提,這家夥是個地精……呃,就是西幻世界裏經常出發明家的一個種族。他矮矮小小的,隻到白如安腰間高,有著一副皺巴巴的綠色皮膚,帶著個尖頂圓帽子。

兩人先是就輸血設備的問題討論了一段時間,白如安檢查了特斯拉昨晚上趕出來的東西,其中有不少東西需要進一步完善,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煉金術士竟然把血袋也給做出來了。

“這套輸血設備打開了我的思路。”煉金術士說,“既然能夠讓血液通過管道來輸送,那麼應該也可以進行存儲,以備有需要的時候使用。”

“你的想法完全正確!”白如安道,“但是要存儲血液,我們還需要抗凝劑,昨天進行手術前我有詢問過這個東西,但——”

特斯拉恍然道:“原來當時你要草酸鹽是為了這個!這東西我做出來,多是為了調味的,不過好在還有……”

煉金術士回頭在一堆金屬抽屜當中亂翻,好容易找出了一抽屜的檸檬酸鈉,說道:“這裏是還沒稀釋過的,你要多少濃度?”

“0.2%。”白如安答道,“可能需要混合葡萄糖溶液……”

兩人在煉金工作所內搗鼓了一整個下午,討論著討論著就撩起袖子一起幹活,中途聊天聊了一會兒,綠皮膚的煉金術士就把白如安視作了一個忘年交——特斯拉今年已經快兩百歲了。

“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有前瞻性目光的人類!”煉金術士宣稱,“我原以為輸血技術還需要在跌跌撞撞當中試行至少十年,沒想到你已經有了這樣完善的一個計劃。我覺得你的關於血庫和抗生素的構思領先了當前年代五十年——而現在,我們距離那個時候可能隻需五年了。”

白如安臉皮漸厚,笑道:“我隻是提出一個設想而已,具體如何,還要靠大家一起把握。抗生素的研製,還需要特斯拉大師您的幫助。”

特斯拉開始覺得這個人類不但有才華而且還謙虛了。

而白如安則開始覺得,這個特斯拉是一個真正的天才,他甚至都已經開始有了發明二極管的念頭——和特斯拉合作的話,白如安有很多東西可以趁早完成了,至少要在萊茵哈特追到現在這個世界之前……

一人一地精相見恨晚,高談闊論到大晚上,中途三次出去加熱食物,但是每一次都交談得忘記了食物,最後被一名醫務兵強行分開,才各自饑腸轆轆地囫圇吃了一頓。

白如安不知道的是,這件事在日後居然一時被引為佳話,被認為是上個世紀和這個世紀兩位大師的第一次正式會麵。

特斯拉在聯盟中享有盛譽,他正是上個世紀發明了電燈的人——當然,現在的電燈還使用某種龍馬的馬尾作為燈芯,那種龍馬的棲息地還都在對麵的密斯特律帝國,壓根沒法普及。

白如安就很不要臉地說了:你這個電燈泡啊,可以用金屬來做燈芯啊……報廢期限至少能延長五十倍你信不信?我……我當然是在家族裏做實驗的時候發現的!

特斯拉聽完後立刻就拍板:哪種金屬?說!皇帝陛下的王冠我都能搶過來給你融了!馬上發電報回去,讓實驗室按照你說的做實驗!

作為發明家協會會長、煉金術士公會名譽客卿和皇家煉金學院的副院長,特斯拉當晚就發了一封電報,順帶還居心叵測地去跟總理大臣“談心”,想要截下白如安到自家的電子研究所去。

對此,醫學研究所表示:不幹!弗蘭·萊頓(白如安的化名)是咱們的人!總理大臣親自分配跟我們的,他的輸血技術項目還在進行當中呢,你們現在搶人是何居心!

電子研究所(特斯拉大師)表示:他在煉金術上的天賦足以蓋過其他任何人,弗蘭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在我們這,明年他就能拿普利菲茲大獎!

總理大臣表示:你們自己拔河去,完事兒了告訴我一聲。再見!

白如安晚上又被醫生們揪去答疑解惑了,他們積攢了一堆問題,專門在白如安門口守著,他一吃完飯就又被占據了全部時間。

如是白天講課,和煉金術士討論設備標準,晚上答疑,白如安腳不沾地地忙了十來天。

軍隊開拔回國了,諾曼少將要帶著醫療和後勤們一起回帝都,其中白如安被單獨拎了出來安排……

他們開始了白天不停趕路的日子,白如安分配到一輛由龍馬拉著的馬車,車內極其平穩,不耽誤他繼續研究和討論。

因為白如安的時間很緊張,諾曼少將聽說之後還把自己的一個顧問調配給了白如安,給他劃拉了一個很詳盡的日程表:每天六點起床,半小時洗漱穿衣半小時吃早飯,上午的時間分配給醫生,中午吃個飯,下午時間分配給煉金術士,晚上吃完晚飯還可以運動一下,然後再忙碌地學習擴充一下自己原有的知識——說原理和上手做畢竟還是有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