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10.10(1 / 2)

樸孝言認為,崔父崔母沒有把自己趕出門,已經算是格外仁慈了。

她在來時的路上,還向權至龍不斷取經,希望可以瞞天過海,卻沒料到崔聖賢會以“兒媳”的身份介紹自己......

想想自己這“殘敗”的身子,崔父崔母震驚又尷尬的表情,還有一旁笑得“花枝亂顫”的權至龍.....她選擇狗帶!

按說,崔父崔母算是比較開明的,對於兒子的事業發展、情感選擇,他們認為他已然成熟,足有能力擔當自己的選擇,他們願意尊重他。可是婚姻不是兒戲,選擇一位終身伴侶,不單單意味著他的責任與擔當,還包括一個家庭的興業和諧。作為父母,他們必然希望他是幸福的,對於未來的兒媳,他們有權參與,更要以“過來人”的眼光協助他做出理性的參考。

他們不知道一向情感嚴謹的兒子是在什麼時候談起了戀愛,幾乎連過度期都沒有,現在突然向他們介紹起自己的未來伴侶,可以說,崔父崔母是毫無準備的。他們怔怔地看著兒子被戀愛的喜悅捂得一團熱,那滿眼的愛意與思戀,小心而謹慎的嗬護動作,無不表明這個女孩在他心中的分量。盡管,他在行動上已經明確了自己的決定,甚至以保護者的姿態,不希望他們參與過問,可是為人父母的,有幾個不惦記著兒子的婚姻大事?

他們不會當即給出意見,但起碼要了解一些女孩的基本狀況,才能安心“收留”她。隻是,一個女孩這樣貿貿然地上門,又是一副病怏怏的身子骨,說實在的,崔母對她的最初印象並不十分太好。尤其在崔聖賢摘掉女孩的帽子後,她簡直要驚呼出聲,“這,這是?”

“她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

崔母詫異地看看兒子硬朗的身板,再瞅瞅瞧那羸弱的女孩......到底是誰保護誰?

顧不得母親的疑惑,崔聖賢仔仔細細地查看著孝言的傷勢,心裏揪揪著,臉上也沒了欣喜的笑容。

如今,兩個人的腦袋都用紗網罩著,臉色也都是病態的蒼白。崔母心有芥蒂,狀似不滿地埋怨著兒子,“既然是女朋友,為什麼要以特護的借口欺瞞我們?”

崔聖賢回得坦率,“她是醫生,可以照顧我。”

權至龍也在一旁幫腔,“聖賢的傷口就是她縫合的,因為處理的比較及時,才避免了傷勢惡化。”

“她縫的?”崔聖賢納悶地看向權至龍,權至龍攤攤手,表情欠扁地說:“那你以為是誰縫的?我嗎?”

崔聖賢困惑地看向樸孝言,也不知她是緊張,還是不適,臉色白得嚇人,額頭上浮著一層細汗,茫然失措地回望著他,根本不敢麵對自己的父母。於是他決定:“我先帶她上樓,等以後再聊這些吧。”而後,也不管父母是何反應,便攙扶著樸孝言離開了客廳。

被留下的權至龍,將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地跟崔父崔母敘述了一遍。他有意避開了韓家報複,隻說聖賢在遭受意外時,是孝言拚死守護,又帶傷為他縫合醫治,一直撐到最後才失去意識。

崔父崔母聽得直發愣,表情有狐疑,也有驚詫,半天才問出一句:“他們在一起多久了?”

“他們十年前就認識,是高中同學。孝言在今年年初從美國修完博士學位,回國後不久,他們就在一起了。”權至龍輕描淡寫地說。

崔父了解性地點點頭,“哦,是個博士。”

“是的,她是一名內科醫生,在延世醫院上班。她的父親也是一名醫生,母親是家庭主婦。哦,她是獨生女。”權至龍事無巨細,那流利的言辭仿佛是在介紹自己的女朋友。

“剛剛我沒聽清?”崔母問:“你說她叫什麼名字?”

“樸孝言!”

崔母跟著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雙眼盯著某處,凝神想了一會兒,猛地露出訝然,“樸孝言?是,那個樸孝言?”

權至龍領會了她的意思,笑著點點頭,“聖賢癡戀了人家十年,我想,您對這個名字也不陌生吧?”

“還有,你們可能印象不深了,”他繼續說:“上一次聖賢腳踝受傷,因為用錯藥而對他施救的人,也是樸孝言。”

這一下,崔家父母恍然大悟,也終於明白了兒子為何會如此反常!

樸孝言!

可不就是當初那個讓兒子又哭又病,生不如死的初戀麼?!

臥室裏,崔聖賢小心翼翼地為樸孝言脫下衣物。盡管早有準備,但是當他看見那處浮腫的肩胛,看著她被病痛折磨的憔悴模樣,眼底緩緩湧出一層淚光,哽咽地訓斥:“你怎麼這麼傻,明明知道自己拚不過,幹嘛還......”

樸孝言把襯衫拉上,神情恬淡,“沒事,已經過去了。”

“以後遇見這種事,你要跑,別管我......”

“閉上你的烏鴉嘴!”樸孝言嗔怪他一眼,“這種事遇見一次就夠了,哪兒還有第二次!”

崔聖賢語塞。重逢的喜悅,隨著那些揪心的傷痕,隻剩下無盡的疼惜與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