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不見東西的時候,其餘感官會比平日裏敏銳百倍。
好比現在。
對方灼熱的喘息,慢慢掃過眉心,一路蔓延,最終停在薑窕鼻端……
鼻尖蹭過皮膚,微涼。
他離她太近,太近了,非常危險的距離。
男人的身體黑魆魆的,膝蓋抵著她大腿,緊密到,沒有縫隙。
他呼吸越來越粗重,像一頭嗅食的獵犬,隨時能把人吞咽殆盡。
薑窕咬緊下唇,心跳急劇,渾身控製不住地打顫。
有些害怕,有些緊張,她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逃跑?推開?
良久,傅廷川沒有下一步動作。
氣氛安靜到,好像兩個人都不會呼吸。
男人扣在牆上的手,指節咯嗒作響,他似乎極力克製著什麼。
心緒漸穩,薑窕的啞穴自然而然解開了,她試著喚他:“傅先生……”
“嗯。”傅廷川在女人的聲音裏找回一絲神智。
低低的鼻音,一個字,灌滿荷爾蒙,聽得人心尖直抖。
薑窕遲疑:“這格樣子,會不會太快了……”
他偏開頭,似乎認同了這個說法,冷氣流闖進來,薑窕剛緩回神,上身又立馬僵硬起來。
男人的鼻尖,已經輾轉到她耳垂。
“怎樣才不算快?”他問著話,濕熱的氣息,就噴在那,有如碳烤。
耳朵是多數女性的敏感點,刺激得不行。
薑窕的音調,不能自製地瑟索:“比如……先拉個小手,再擁抱,再接吻,循序漸進……”
說著說著,聲音愈來愈弱……
特別沒底氣,薑窕自怨,她果然是個很無趣的傳統女性。
拉小手?
……嗬。
陰影裏,傅廷川勾起一邊唇角。對他來說,拉小手可比接吻難多了。
好吧,既然姑娘說要先拉小手,那就拉小手。
相依的軀體頓時分開,唯一還密切相連著的,就是他搭在她腕部的那隻手。
傅廷川打開燈,讓明亮回歸。
薑窕像重獲新生一樣,偷偷地大口喘息。傅廷川垂眸看她,喉結微動。
他沒喝上水,還幹渴著,難受。
拇指不由自主地,在她手腕內側摩挲,細膩的脈絡,脆弱的肌腱,纖瘦的骨骼……以及女孩皮膚的溫度、柔軟……統統被他占有,愛不釋手。
甚至是,
想……把玩一輩子。
奇怪的撫摩讓薑窕有些不自在,但她轉念一想,有有些理解。也許有人表達情意的肢體語言就是如此。
“這算拉小手嗎?”傅廷川裝不懂。
持續的近距離接觸,薑窕這會還有點怔怔的:“應該……算吧。”
傅廷川不再多言,抬高她的手,抵在唇邊,蜻蜓點水地,親吻了一下。
薑窕指尖顫栗,不可置信地抬頭看男人。
她的世界觀裏,這是男人極其珍愛一位女性的表現。
不是不自信傅廷川會待她若此,隻是才定下關係幾天,他們之間的感情,還不至於這樣沉厚。
吻手禮,在西方是一種禮儀,以表紳士對女性的尊重。
但在傅廷川這裏,是烙印,是圈地,宣告占領。
隻是她暫時還不知情。
傅廷川放開薑窕,握起身邊的水杯,滾燙變成恒溫,原來時間已經過去好久了。
他鬆了鬆領帶,一口喝盡,企圖衝淡身體裏那些殘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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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房裏坐了會,沉默。
相識得不長,相處得太少,他們麵對麵時,好像經常會陷入這種無語的狀態。
很尷尬,也很無力。
薑窕待在書桌前,在室友的不懈安利下,她也開始玩奇暖了。
隻是,心思不定,搭配成果全都隻有a級。
傅廷川坐在床邊,翻看著房內的時經雜誌,倒很入神。
好歹是女友了,也該有點女友的樣子吧,薑窕決定問問他行程:“你幾點走?”
傅廷川的睫羽微揚,看向她,失笑:“怎麼,催我走麼?”
薑窕連連搖頭:“沒,當然不是,就問下,怕耽誤你工作。”
“晚上六點半的飛機。”傅廷川闔上扉頁,隨手將雜誌搭在床頭櫃上,問:“現在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