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隻剩心跳聲,急劇,有力。
血全聚在腦子裏,薑窕熱到發悶,喉嚨阻住了,沒辦法說話。
她不敢動,僵在原處。
傅廷川掐在她手腕上的指節好燙,可手底下的東西……更燙。
這是她第一次,真切觸碰到男人的凶悍,哪怕隔著衣料,掌心都不由顫栗。
傅廷川靠近她,和她接吻,卷住她舌尖,撩著上顎,反複地,很輕的折磨。
薑窕悶哼,手抓緊他衣襟。
情動,傅廷川含住她耳垂,用牙齒輕輕磕,換來女人更沉醉的呻.吟後,他把她的手,帶進更深的地方,用氣聲引誘她:“來,我教你。”
他喘息燙人,薑窕沒了力氣,神經麻麻的,任憑他領著他動作。
空調的風力很強勁,指尖仿佛都被吹得發抖,她想找個支架,不由輕握住自己摩挲著的地方,他的另一種生命。
它在手心燒起來,幾乎包不緊。
也是這個舉動,男人忽然翻了個身,仰麵朝天,喉嚨深處有微不可查的聲音。
他是一條蛇,剛剛還在衝她吐著信子,毒得人如酒酣,如高燒。
此刻,已被她拿捏住七寸,潰不成軍。
薑窕咽口水,掌心滲出了汗,濕濕的。
“傅……”她想說什麼。
“別說話,”他打斷她,嗓音低啞得幾乎聽不清:“別鬆手。”
他這樣命令她,也是在乞求。
夜燈輕柔,把些許碎影淋在牆壁上,像天黑下來的海麵,潮水一蕩一蕩的,緩慢柔和。
漸漸的,風大了些,浪濤乍起,激烈的顛簸。
黑影動了動,傅廷川攬住薑窕,纏綿地親她,鼻尖,臉頰,眼角眉梢,細細密密的,不願錯過一處。
最後停在她嘴唇,咬住,相纏。
他的背肌、額角全是汗珠,他失控地捋著她衣服,手胡亂揉過,一切他能掌握的柔軟地帶,掃蕩至腿根。
自衛本能,薑窕不禁夾緊,卻被對方輕而易舉分開,壓住,刮撩著……
有陌生的東西在她體內蕩漾,像一尾魚,滑膩膩的,甩著尾巴,她想警惕,卻輕易被降服。
她恐懼。
渾身在顫抖。
傅廷川停了停,手還貼在她腿間,問:“害怕?”
“嗯……”她小小的鼻音。
他親她嘴角:“怕它還是怕我?”
“……”手裏的強硬,敏銳的愛撫,她清楚即將麵對的是什麼,如實回:“怕它……”
“不怕我?”晦暗裏,他的問話有笑意的光點。
“我不清楚……我,好像……還沒準備好。”她在囁嚅。
“嗯,我知道了。”他應著。
但下一刻,薑窕就清楚他那句莫名問話“怕它還是怕我”的意思了……
他去了她腳邊,控住她下麵的姿態,頭發拂到她大腿,毛剌剌的。
“你別……”她真的擠不出一個字了,舌頭就那麼卷進來。
它不是堅硬的,相反,很柔軟,可侵犯來得更為強烈,她不受控製地,挺起腰腹,唇齒間溢出細碎的無助。
男人像一頭溫柔的獸,蟄伏在幽穀,山澗淅瀝,它不慌不亂在岩縫裏呷著,輕啜。
嗯……
雙腿越繃越緊,腳趾痙攣般蜷起,被單被指甲劃出痕跡,很快又揪到一起。薑窕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沒了。
……
野獸低低咆著,隨時能跳出來把人撕咬幹淨。
可它並沒有,暴雨砸下來,山裏的葉片全在劇烈顫抖,它才離開那,變回她手裏那條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