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歲的陳彬是夜魅舞廳常駐的舞者,負責開場熱舞,跳完拿錢就走。
明明是男生,但看到他卻隻能用漂亮來形容,在夜魅待了一年,眼熟他的都來捧他的場。白富美,基佬,無不對著他的熱舞兩眼放光。
雖然身在這種地方,他始終孑然自愛,隻賣藝,不踏渾水。
今晚十點半,是阿彬的場,白天剛兼職完的他草草吃了飯就趕來舞廳。
夜幕拉開,燈光昏暗,台下卡座坐滿了人,還有些已經跟著音樂律動跳起來,拋去外麵的浮華聒噪,享受一時的狂放自由。
阿彬穿上了不屬於他年齡的黑襯衫,精致的身段和臉龐暴露在燈光下,細膩白皙的肌膚被燈光打的幾乎透明,音樂響起,他便是暗夜舞者,帶領著其他人墮入迷亂狂歡。
“哎,就是台上這個,是不是很合你韓二少的口味?”
隱蔽的圓形卡座中,韓淩東和幾個花名在外的紈絝少爺坐在這裏。
準確的說,他是被拉來這裏的,要麼怎麼說是狐朋狗友,知道他喜歡男人。
韓淩東想著無所謂,來就來,反正他家有的是錢,有的是時間慢慢消磨。
他有一張精致英俊的好皮囊,還有一身的閑錢,有錢又有顏還沒結婚,活脫脫一個鑽石王老五,周圍的人都想討好他。
台上的陳彬準備就緒。
陳彬厭惡這樣的自己,可他一窮二白,隻能在這種地方找些快錢。
但他有自己的底線,賣藝不賣身。
他明明那麼魅惑,但眼神卻冷漠至極,他就像舞台上的王子,不屑地蔑視台下這些螻蟻。
韓淩東看著台上的人眼生,那人皮膚很白,眸光有些清冷,便多看了幾眼。
他原本想等著台上的人下來時問問名字,結果發現那人跳完就走進後台,連招呼也不下來打一個。
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性子高傲的人。
韓淩東撇開眼,悶頭喝了一口酒。
一旁的葉楓很是有眼色,剛才看韓少眼睛盯著台上的人,便自作主張讓經理把人叫了過來。
陳彬衣服還沒換,臉頰還泛著紅,脖子上全是細汗。
他有些不太情願,因為他看見了韓淩東。
那個有名的紈絝子弟,各大娛樂場所都是他的大名。
韓淩東抬頭一見,他還以為這人能有多大傲骨,還是和那些戲子一樣,眼巴巴跑到麵前來了。長得還不錯,他有點感興趣,口氣輕佻,問。
“你幾歲了?”
“19。”
“什麼名字?”
“陳彬。”
阿彬一直低著頭,和韓淩東這樣的人最好少打交道。
葉楓難得地看見韓少笑,在一旁極力攛掇,“瞧,成年了,別搞的像犯罪一樣!”
“滾邊兒去!”韓淩東不耐地踢他一腳,葉楓笑著挪開。
“來,小子,坐這兒!”
葉楓指了指韓淩東身邊的位置。
陳彬終於抬頭。
過去還是不過去?
沒等他思考完,葉楓手欠的將他拉了過來,直接撞倒在韓淩東身上。
陳彬一下子被惹怒了,泛著冰刀的眼神瞪著葉楓,立刻起身往旁邊挪。
葉楓摸摸鼻子有些心虛。
韓淩東看他白皙的臉上有層薄汗,臉還微微發紅,不知道怎麼了,他腦子裏竟想起前段時間去魅色會所前的那株淡雅的梅花。
韓淩東覺得,這人有點意思。
出來賣還裝這麼清高羞澀?
“才19歲,怎麼會來這裏工作?”他說。
“家裏窮。”陳彬低頭回答。
韓淩東也沒打算繼續問,慢悠悠抿了一口酒,眼神一點一點掃過陳彬。
陳彬心裏忐忑,坐在他旁邊什麼話也不再說,氣氛一度的尷尬,他怕惹上麻煩。
他想要趕緊離開這裏。
“您找我,有什麼事?”
陳彬打算主動出擊,跳完舞就沒他什麼事,他也沒義務陪這幾個人耗著。
“想交個朋友。”韓淩東抿了一口酒,對他笑了。笑得很邪魅。
“那您怕是找錯人了,我不喜歡交朋友,也不喜歡說話。”
交朋友?我一個打零工的舞者怎麼有資格和這些豪門大少交朋友?
陳彬心中冷笑,頭也不抬,隻想著這人能識趣的趕緊讓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