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琮將傷感的情緒揮去,立即起身去了醫院,逝者已逝,活人還得活著,不是麼。
王三笑此次從北京匆忙離開就是得到了肝/源的消息,在一個偏遠的小城市,他立即帶著醫生團隊過去,取到肝髒之後第一時間返回南京,以最快的速度安排手術。
趙大爺思想陳舊,一想到要開膛破肚換一塊肝髒上去,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崩潰狀態。
魏琮在病房坐了一會兒,和張老一起開解半天,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動身去機場。
等了不到十幾分鍾,聽到廣播航班已到的消息,過了一會兒,一大群人急匆匆地走了出來。
魏琮一眼就從人群中看到王三笑的身影,笑著迎了上去:“怎麼樣,還順利嗎?”
“嗯,”王三笑眼下有一抹疲態,見到他後,打起精神伸開雙臂。
魏琮一把抱住他,在他臉邊吻了吻:“辛苦你了。”
肝髒運到醫院之後,以最快的速度進行了手術,趙大爺還想矯情一下,被王三笑直接一張賬單甩在了病床上:“不做手術?可以,先把我花費的人力物力報銷了!”
趙大爺被他凶得十分不爽,本想豪氣一點地說大爺我報銷,結果悄悄瞄一眼賬單上嚇死人的天文數字,到嘴的話頓時就說不出來了。
魏琮和煦地笑道:“您別再胡思亂想啦,什麼都沒咱的命重要,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趙大爺接了他的台階爬下來,扭扭捏捏地點頭,“唉,好吧。”
一場手術持續了十多個小時,張老不顧自己一把年紀,也等在手術室外,蒼老的臉上滿是擔心。
魏琮擔心老先生身體扛不住,勸他回家去等消息,張老固執地搖頭:“我的老夥計在裏麵生死不明,回家怎麼坐得住?”
王三笑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你們感情真好。”
“唉,”張老歎一聲氣,“我今年七十六了,當年的老夥計們一個個都先我而去,要是連老趙也……唉……”
老先生不住地長籲短歎,魏琮有些唏噓,抬眼看向王三笑,正巧對方也轉過眼來,兩人脈脈地對視片刻,魏琮走過去,拉住了王三笑的手。
王三笑輕輕地笑了起來,他知道魏琮在想什麼,這些日子在醫院照顧趙大爺,親眼目睹了晚景淒涼的慘狀,讓他難免產生一絲兔死狐悲的傷感。
他抬手捧起魏琮的臉,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輕聲道:“我們這樣一輩子也搗鼓不出個一兒半女的,等以後我死了,你就再找一個吧,反正你有錢,可以再找個小姑娘或小男孩,小姑娘比較好,體貼會疼人……”
“胡說什麼,”魏琮打斷他,不悅道,“我不信你真這麼想,王三笑,你是不是存心想氣死我?”
“我去!”王三笑叫道,“不識好人心啊,我還不是怕你一個人孤零零的……”
“誰說我孤零零的?”魏琮咬牙切齒,“就算你死了,也有你的骨灰陪著我,我還可以陪你一起死,我們把骨灰燒在一起。“
王三笑聞言哈地一下又樂了起來,異想天開:“去火葬場的時候開個雙人套餐嗎?哈哈,說不定到那一天焚化爐真的就有了情侶房噗哈哈哈……”
魏琮看著他的笑臉,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咳咳咳……”身後傳來一陣浮誇的咳嗽聲。
魏琮回頭,隻見張老滿臉尷尬,拳頭放在嘴邊咳嗽幾聲,視線飄忽:“那個……咳,公共場所,注意一點,嗯,咳咳……”
王三笑滿不在乎,在這一點上他和發小康天真是一路貨色——想親就親,想操就操,就算千夫所指,也擋不住他一顆隨處發/情的心。
聞言笑嘻嘻地對著張老扯淡:“食、色,性也,魏總長得這麼如花似玉,我作為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是很難把持住的。”
“你們……”張老被他的不要臉深深震驚,顫聲,“你們怎麼會是這種關係?三笑,你竟然是同性戀,王八賢知道你這麼胡鬧嘛?”
王三笑愣了一下:“你還歧視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