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什麼說法?”魏琮聽話地提起瓶子,發現很有份量,“為什麼會這麼重?裏麵灌了金子嗎?”
王三笑看著他笑而不語。
魏琮直視著他的笑容,飛快地思索著,腦中突然一道光閃過,啊地一聲叫了出來,低頭看向瓶子,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竟然是……”
王三笑滿意地點頭,戲謔:“魏總入古玩行日子不長,學問倒不小,習習落後了喲。”
“……靠,”穆習習一頭霧水、滿腹委屈:七爺爺那個半吊子怎麼可能比自己眼力好?一定是有奸/情加成!
魏琮在這場爺孫之戰中大獲全勝,高傲地揚起下巴:“小子,聽著,掐絲琺琅常見的有銅胎掐絲琺琅,稀少的有銀胎琺琅,還有一種更加稀少的,叫金胎掐絲琺琅,金子質軟,凹成這個造型放上幾百年,不歪脖兒還奇怪了呢。”
“!!!”穆習習隨著他的話一點一點地張開嘴巴,直到變成一副-o-的表情,整個人已經傻了。
王三笑補充道,“乾隆六十大壽的時候曾燒造過一批金胎掐絲琺琅,這會兒大都收藏在台北故宮,你這件啊……”他一巴掌拍在穆習習的後背上,開心地笑道,“撿大漏啦,孫賊!”
穆習習實在沒想到分個家產都能撿著漏,簡直是……老天爺都站在自己這邊兒啊!
他將鑒定結果如實告知自己爺爺,讓他還是把瓶子收回去吧,價值好幾千萬呢,魏大爺大喜過望,但表示既然送給孫子了,斷沒有收回去的道理,想必這瓶子也合該跟孫子有緣,就留著收藏吧。
看看,魏大爺是多麼的高風亮節,這一點上,魏七爺就差遠了,自從得知這是個貨真價實的乾隆精品,他對“孫賊”的態度簡直一百八十個大轉變,再也不奴役了,甚至晚上“孫賊”上床睡覺前還會得到一杯熱牛奶。
穆習習一口氣把牛奶灌下肚,然後擦擦嘴就不認賬了,對魏琮道:“我不會送拍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魏琮和顏悅色地看著他,仿佛一隻狡猾的老狐狸看著肥嫩的小雞仔,輕聲細氣:“你是個好孩子,怎麼還鑽牛角尖了呢,爺爺會騙你嗎?”
“會。”
“……”魏琮覺得這孩子真的是越大越不可愛了,“那我現在不是爺爺了,我是澹冶拍行的總裁,你的頂頭上司,來,你再考慮一下要不要上拍,我可以答應你一些力所能及的條件。”
穆習習是一點機會都不會給他,聞言高冷地一笑:“我要王三笑。”
魏琮笑容未改,無聲無息地活動了一下拳腳,和氣地說,“好孩子,過來一點說話,你離得太遠了,我聽不太清。”
“……”穆習習看一眼他幽深眼眸中的殺氣,撒腿跑回臥室,哐地一聲關了房門,還反鎖了。
魏琮暗罵:“小畜生!”
雖然魏大總裁在自家孫子麵前得到了秋風掃落葉般的無情冷遇,但他麾下的澹冶拍行卻春風得意,各個部門接連奇遇,征集到的拍品質量高得不可思異,幾乎達到了國際大拍的規格。
魏琮一邊滿意地翻著報表,一邊拿眼睛瞥著認真工作的穆習習,覺得如果再有一個乾隆金胎掐絲琺琅,那就更完美了。穆習習覺得渾身都涼颼颼,給自己泡一杯咖啡剛要喝,瓷雜部主管一陣風地刮了進來,隔老遠就開始嚷嚷:“啵啵啵……”
“什麼?”魏琮皺眉抬起頭,“你吃錯藥了?”
“boss!!!”主管激動得渾身顫抖,“大大大……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