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點,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門外的人警告一聲便沒了動靜。
細微的聲音再次響起,驚得如意一身冷汗,連忙朝窗戶外看了一眼,靈機一動,瞬間嚶嚶的哭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那聲音代表著什麼,可直覺告訴她,應該掩蓋那個聲音。
如意的哭泣聲夾雜著對韓子狐的思念聲隔著窗子斷斷續續的落進門外守衛的耳朵裏。兩個守衛互相看了一眼,幽寒的眼底劃過一抹嘲笑。隨即不再理會。
簾子掀開了。莊逸背對著她而站。看著那背影,如意怎麼也沒想到發出細微聲響的人竟然會是莊逸,腦子裏有幾秒鍾的驚訝,隨即回過神,將莊逸拽到淨房裏。
然後對門口的守衛喊道:“你們別進來,我要洗澡。”
幸虧剛才丫鬟送來過洗澡的熱水,這才沒引起守衛的懷疑。不然她還真不知怎麼辦才好。
浴桶裏氤氳著水汽,一股潮熱的濕氣撲麵而來。
“你怎麼來了?”如意壓低聲音問道。
“時間緊迫屬下長話短說。夫人得罪了。”說著莊逸偏過頭在她耳邊小聲叮囑道。
片刻,如意點點頭,“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夫人見諒,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屬下不能現在就帶你走。您相信我們,一定讓您平安的走出山莊的。”
“我相信!”
雖然莊逸是以他的口吻對她交代這些,可她心裏清楚這些都是她的韓先生事先計劃好的。這次,她選擇無條件的相信她的韓先生。
因為她相信,她的韓先生一定會讓她平安的走出紫墨山莊的大門。
因為,他愛她入骨。
隻是,心裏隱隱浮上抹擔心。韓先生到底出什麼事了,那場爆炸是不是還是傷到他了。不然為何他不親自過來呢?
他現在在哪?怎麼樣了?傷的要緊麼?
夜色濃,眸底的憂慮更濃,如濃墨一般在清澈的眸底暈染開。
第二天一早,如意吃過丫頭端進來的早飯,擦了擦嘴。推開門,對門外的守衛說道“我要見她,現在。”
說完,關上門,回屋靜靜的等待。不多時,門再次開了。
“走吧。主人讓你過去。”
披上大氅,如意邁步朝門外走去,剛踏出門外,冷冽的空氣沿著絲滑的頸項嗖的鑽進衣服裏,陡的浮起一層雞皮疙瘩。她緊了緊領口,隨著守衛朝風憐紫的住處走去。
停在門外,微微頓足,看著這間熟悉的屋子。一股無名火騰的從心底升起。山莊裏有那麼多屋子,為何她偏偏要選這間?
這是風憐晴和韓墨的臥房,格局陳設與從前一樣,重建山莊時被韓子狐按著一比一的比例給重新還原了。對他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
她也隻來過一次,還是祖母帶她過來的。
“主人,人帶來了。”
“讓她進來吧。”隔著厚重的門板,風憐紫的聲音響起,聽上去心情不錯。
推門而入,還沒等她站穩,門又關上了。將冷冽的空氣阻隔在外。這裏真的很暖和,偏廳裏的植物長勢茂密。花開正盛。
美眸緩緩掃過整間屋子,最後停在角落裏。風憐紫正拿著剪子修剪旁逸的花枝。看著她恬淡從容的側顏。如意有瞬間的恍惚,根本無法將眼前這個安靜美好的女人與那個害死韓先生搞出所有事端的不擇手段的女人聯係在一起。
風憐紫瞟了她一眼,視線又回到麵前的盆栽上。搖搖頭,好像很不滿意。“來的正好,過來看看這盆石榴修剪的怎麼樣?我感覺好像剪狠了,你看這邊缺了一塊。”
就像一切都不存在一樣,就像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在閑話家常。還沒等如意開口,風憐紫又接著說道:“從前在家時,我的園藝很好,經常和姐姐一起修剪園子裏的花草。姐姐每次都沒我修的好看。連師兄都說我在這方麵的天分比姐姐高。你知道嗎?聽到師兄的讚美我有多高興麼?就為了得到他的讚揚,我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這上麵。每每看著他驚豔的神情我就感覺再辛苦都是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