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兩聲極輕的聲響過後,從第三扇玻璃門裏,彈射出兩條繩索,正落在眼鏡大哥後背上。
肉眼可見,繩索的末端生出很多鋒銳的鉤刺。
這些鉤刺如同有了生命,快速扭動幾下,讓繩子末端完全融入它的魂體。
“啊——”
眼鏡大哥發出痛苦的哀嚎聲,臉上肌肉扭曲,陰煞氣息幻化的汗珠和眼淚,劈裏啪啦砸落下來。
在它哭嚎掙動時,魂體裏另有一個痛苦女聲傳了出來。
眼鏡大哥的肚皮被撕裂,從裏麵鑽出半截身體。
當半截身體的兩條腿支撐在地麵時,眼鏡大哥不得不彎下腰身,配合多出來的兩條腿。
我分不清這半截身軀屬於誰,不過從它誇張的髖骨輪廓判斷,這應該是個女人。
這是它的老婆麼?他們夫妻倆都死了?
我沒看到女陰魂的頭部,但它卻能發出聲音,這應該是它的魂珠在發揮作用。
它真是隻剩下半截身子,還是她把另一半身軀,留在了眼鏡大哥的魂體裏?
如果是前一種可能,這女人生前,到底遭遇了什麼凶殘折磨呢?
我再看向那兩條彈射出來的繩索。
它們和張山身上的繩索一模一樣,肉色的紋理中夾雜一些黑青色的雜質,感覺像是肉筋。
繩索的束縛作用極強,無論眼鏡大哥怎麼掙動,始終拴在它的魂體上。
掙紮幾分鍾後,眼鏡大哥終於安靜下來。
它四條腿撐在地麵上,因為長度問題,兩隻手在半空中耷拉著,就像是袋鼠的前爪。
它扭頭看向第三扇玻璃門時,臉上帶著強烈的懼怕情緒;再看向我時,那情緒又轉變成極度的憤恨。
我愣了愣,心說我刨他家祖墳了麼?
為啥對我表達出這麼強烈的恨意呢?
我用狼牙棒護在身前,逼迫它後退兩步,斜過身向玻璃門後快速瞥了兩眼。
不知何時,櫃門後刻畫出一張醜陋的人臉,它的左臉裂開一道豁口,讓我很自然的聯想到影子。
兩道繩索,是從醜陋人臉的眼睛裏彈射出來。
誰在這裏畫了醜陋人臉圖案?不太可能是眼鏡大哥吧!
它從棚頂飄落下來,而後被我逼退到角落裏,全程好像並不知道有肉筋繩索的存在。
擺放的醬香豬蹄和醬牛肉,是在誤導我的思維,讓我以為邪祟一定躲在第三扇玻璃門內。
我的危機直覺救了我,否則,我就要像張山一樣,生不如死的被肉筋繩索控製了。
我向上揚了揚狼牙棒,“誰派你過來的?”
眼鏡大哥挺硬氣,梗梗著脖子,死活不肯透露幕後信息。
我很想一頓狼牙棒砸下去,把它打的屁屎狼嚎,而後再把它擺渡到下麵去。
想了想,還是決定觀察一晚再說。
肉筋繩索不僅能束縛活人,也能束縛陰魂,我得對它多些了解。
我把床挪了挪,讓眼鏡大哥夠不到我,免得睡著時,再遭到它的偷襲
我又放出陰魂老人,讓它時刻盯著四腿怪物和繩索,晚上做這事兒,他再適合不過。
“馬達!”
危險解除,我把馬達喊了進來。
他剛看到四腿怪物時,腳下一軟,差點兒撲到我懷裏。
念了好幾遍安神訣,馬達才鎮定下來,“我靠,我靠靠——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啊!”
“這陰魂是咋生出四條腿的呢?你這隨意的變形,你麻麻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