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馬達的性格。
他最討厭某些趾高氣昂的小頭目,尤其那些動不動就炫耀人脈關係,好像跟宇宙霸主都挺熟的那種。
所以陳秘書以高傲的姿態指責馬達時,他就很不是心思。
這會兒再聽到對方“人渣”二字脫口,他立馬按耐不住了。
馬達手臂一抖,如同滑溜泥鰍一樣,擺脫警察抓在肘彎上的手。
下一秒,他像是打籃球扣籃一般高高跳起,一記魂磚狠狠砸在陳秘書的腦門上。
這下世界清淨了。
陳秘書像是一灘爛泥軟在地上,周圍那些阿諛拍馬之人,一時有點兒懵逼,疑惑的瞅瞅警察,八成心裏琢磨著,這人當著警察的麵兒,怎麼還敢動手?
趁亂時,花瑛和周巨雄說了兩句話,隨後給了我一個眼神,示意我稍安勿躁。
興許受到過花瑛的囑托,在把我們帶離醫院前,周巨雄問我有沒有什麼事情還沒辦妥。
我說想到趙德勇病房看一眼,他安全了,我心裏的石頭才能落地。
跟我預料的一樣,趙德勇已經回到他病房裏,腦門上的黑色卍字符,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解除了。
看到我時,趙德勇就像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兄弟,急切想要跟我說兩句話。
我擺擺手,向他示意現在不方便。
病房裏有幾名醫生忙活著,打算重新給他打石膏,同時我身邊還跟著幾名警察。
陰殤境裏的經曆太離奇,沒必要讓更多人知曉。
此外,有過這次驚悚經曆過後,他應該長了記性,知道晚上趕緊把隱匿符籙貼好,這些就不用我對他嘮叨了。
“兄弟,你行啊,連市裏的陳秘書都敢打?”
坐警車回去的路上,周巨雄在馬達肩膀上拍了拍,有些調侃的意味在內,“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身上穿著這身警服,我都想揍他丫丫的。”
對於衙門口的這些是是非非,我沒有任何興趣,估計這姓陳的秘書平時官威不小,不太得人心。
我轉移話題詢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這事兒?”
周巨雄愣了愣,“誰說要處理?花警官不是說,順路把你們送回家麼?”
我有些難以理解,“這麼就完了?包括陳秘書在內,被拍倒的3個人,至少要昏迷2個小時才能蘇醒。”
“你就不怕我兄弟這麼一拍,把他們拍出後遺症來?”
“到時候你們立案抓人,還是要麻煩啊!”
周巨雄伸手抹了把下巴上的胡茬,表情有些神秘,“有後遺症的人多了去了,陳秘書算老幾?”
“行啦,你就不用多想啦,花警官的能量要比你想象的大很多。”
“別說陳秘書了,就算是他的頂頭上司,吃了這樣的癟,也得咬牙往下咽。”
“兄弟,趕緊說個具體的地兒吧,我早點兒送你們過去。”
……
在朝陽花園小區門口下了車,我還有些雲裏霧裏的。
眼下這腳本,又偏離了我預想的軌跡。
我以為向花瑛救助後,她會站在我的立場上,向雙方做出合理解釋。
沒成想,她連一句解釋都沒有,直接把我們給放了,明顯沒把陳秘書等人放在眼裏。
難道她爸爸不是一位富商,而是個位高權重的大領導?
這也不對路啊!
在現有的政治環境下,哪個大官還敢炫富,讓女兒明目張膽的開著瑪莎拉蒂呢?
回到出租屋,給3隻黑狗套上嘴套,到樓下溜了一圈,再給臥室通風,放放黑狗的味道。
一套忙活下來,已經晚上11點半了。
睡覺前,我抓緊時間開了個夜談會。
主要參會人員:除了我們三個活人外,還有秦巧、陰魂老人以及從手術室帶回的新陰魂。
旁聽者:小黑、二黑、賊拉黑。
會議在極度壓抑的氛圍中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