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相信他是來靈品店買東西的呢。
他穿的很寒酸,髒兮兮的襯衫袖口挽到肘彎,軍綠色的長褲帶著很多泥點。
從自行車上下來後,他一腳把自行車踹倒,而後挎著綠色的郵袋一路跑來。
“打聽一下,店裏有人沒?”
這哥們挺歡樂,自來熟的性格,看到我剛從裏麵出來,笑嗬嗬問我,“不瞞你說,我這趟過來,是找這家小老板賺錢來了!哎,就怕他家生意冷清、店鋪倒閉啊!”
我翻了翻眼睛,這哥們想找靈品店老板賺錢?那不就等於想從我身上放血?
此外,他想法咋有些奇葩呢?裏麵有沒有人,到裏麵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嘛!
“你找誰?找常老板麼?”想了想,我還是很負責的作了回答,“他手頭有重要的事兒,近期都不會在店裏。”
對方搖搖頭,“不是,我來找韓老板,他叫韓車。”
我愣了愣,“嗯?我就是韓車,你是……”
靈品店剛接手沒幾天,就有人知道我是這裏的老板?這可有些奇怪,捫心自問,我恐怕還不至於那麼惹人注目。
對方接下來的舉動更加奇怪。
他從郵袋裏掏出一個黃顏色大信封,嘴巴對著信封嘀嘀咕咕,說了一些晦澀拗口的音節。
信封上出現一些微妙變化,有一縷不易覺察的淡淡白霧散開,發出清香的味道。
“我叫郵差,往後還會再找你幾趟。”
郵差在臉上擦了把汗,從信封裏掏出幾頁紙,卻沒忙著遞給我,“來,小夥子,趕緊伸出你的左手,給你看樣東西。”
我被他古怪的話語弄得有些懵,不就是看信嘛,為啥非要伸出左手?
而且我爺爺已經死了,他不太可能知道我近期動向,更沒可能給我寫信。
這背後到底是誰在裝怪?
我起了警惕心,剛喊出一聲“馬達”,手臂一緊,已經被郵差抓住。
下一秒,左手掌一涼,像是被什麼東西劃過。
郵差的力道很大、速度很快,讓我來不及做出更多反應。
等我意識到他要有所動作時,左手掌上已經出現一道血線,由細轉粗,如同出現了斷掌。
“快點兒看信!”郵差語氣有些急促,“這封信隻有你韓家血脈才能激活,時效3分鍾,過後字跡會自行消失。”
我擦——
他還真給我放血了!
這又想管我要錢,又親手給我放血的家夥,到底是什麼來路?這都欺負到家門口了是吧?
等等……
我按捺注衝動,他提到了韓家血脈?難道又是爺爺預先做出的安排,讓他把某些信息傳遞給我?
在我將信將疑時,郵差抖開那兩頁白紙,讓我冒血的手掌分別在頁眉、頁角處蘸了蘸。
密密麻麻、仿佛屍骸一樣的字跡慢慢浮現,每一個筆劃都是兩頭粗、中間細,極有辨識度。
簡單看了兩眼我就確認,這的確是爺爺的字跡。
馬達掀開門簾,手握魂磚跟了出來,不過看我沒有進一步的指令,於是湊到我身邊,跟著我一起看信。
“孫賊!炳叔已經把你的近況告訴了我,聽得我是老懷欣慰啊!”
“不錯,不錯——良好的開端就是成功的一半,能有你這麼個聽話的孫子,我死的很開心啊!”
“接下來說重點。”
“當你解開秦巧全部心結時,她將麵臨一個選擇。”
“不論她選擇哪一種方式,你都要給予足夠的尊重。”
“如果你能像對待親媳婦兒一樣對待她,你會得到更大回報。”
“麵對邪祟時,良機稍縱即逝,團隊內部高效的溝通和交流必不可少。”
“借助鎮塔,蘇鈴兒的心意相通能進一步擴大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