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沉默思索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花瑛打來的電話。
“車,今晚有沒有空?有個人想見你。”
我說時間倒是有,不過要稍晚些,現在我在忙一些事情,估計半個小時左右,能到你那裏。
我問那人是誰?花瑛神神秘秘的不肯告訴我,說等見了麵自然就知道了。
這調皮的花大姐,成天就喜歡跟我玩兒這些小把戲。
我轉移話題,“讓你幫忙查的那兩個人,現在有沒有什麼眉目?”
這兩個人,一個是女生宿舍樓裏出現的神秘女子,另一個傳媒公司裏的那位陰魂。
雖然在公司裏沒有看到魂體,但我十分篤定,肯定有陰魂躲在附近,操控著雙手、毛絨球等,隻是沒被我們發現罷了。
所以查詢的入手點,就在那家公司或者那棟寫字樓裏。
查詢往年記錄,看那裏是否發生過死亡事件,隻要找到當事人,基本就八九不離十了。
花瑛猶豫了一下,“寫字樓的那個已經搞定,情況有些離奇。”
“至於女生宿舍的那個……不太容易查啊!”
“恐怕要抽掉一些力量,去學校裏進行人力摸排才行。”
想想也是為難了她,這事兒時間跨度比較長,已經過去了四五年。
而且當時宿舍沒有監控錄像,沒法確定對方的相貌。
僅憑我的描述繪製成像,那是遠遠不夠的,不能在係統裏進行人像比對,查詢效率就大大降低。
我知道她說的都是實情,“非常感謝,盡力就好。”
“對了,正好你來了電話,我順道報個警。”
“我這裏有人死亡,麻煩你的同事出個現場吧,地址是……”
我說出了張才然家的樓棟門牌號。
花瑛愣了幾秒,“你的意思……你現在正和屍體待在一起?”
我說嗯啊,怎麼了?
以我做渡魂人的經曆來說,膽子真是可以練出來的。
現在麵對老張的屍體,我全然無感,連安神訣都沒有念動過。
“好吧,i服了u,今天正好周巨雄值班,我讓他出警去找你。”
掛掉電話後,我把遺書塞進信封,盡量讓現場保持原樣。
“鈴兒,咱們去張才然的房間,如果沒猜錯的話,他現在已經死了。”我說道。
老張在遺書裏已經說得很清楚,身邊至親的人全部離開,他這才生無可戀,自縊而死。
從他脖頸上的淤痕判斷,最初他應該想用雙手,把自己活活勒死。
失敗過後,他想起上吊這種方式,不過棚頂沒有懸掛點,於是借用了窗戶的鐵柵欄。
這條鐵鏈有特殊意義,他就算死都要死在這上麵,由此可見,老張對那個叫小芬的女人用情很深。
鈴兒有些疑惑,“張才然也死了?老張怎麼會眼睜睜看著他兒子死掉?”
我說很有可能是趁著他外出開車時自殺的,人要是真心想死,誰都攔不住的。
在向張才然房間走去時,我隱隱覺得,在主臥裏好像忽略了什麼東西。
回想一下,雖然沒有翻動床板衣櫃等,但是借助鈴兒的幽冥眼,已經把裏麵情況徹底檢查了一遍。
哪裏會有遺漏呢?
房門同樣沒有上鎖,輕輕推開,濃鬱的煤炭氣息撲麵而來。
張才然背靠著牆坐在木床上,在它對麵擺放著那麵拚湊的鏡子,鏡子前有4根燃盡的紅蠟燭。
張才然左手邊,有一個臉盆大小的炭盆,裏麵火焰已經熄滅。
跟我預料的一樣,他果然死了,通過這種方式結束生命,應該不會有什麼痛苦。
隻是……他有什麼必死的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