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某處又出現麻癢的感覺,我隨手撓了兩下,倒退著來到床邊。
在我後退時,那雙高跟鞋亦步亦趨的跟了過來。
在我坐下時,高跟鞋走到另一側,呈內八字停下。
看它們的擺放模樣,就如同有人和我並排坐在一起似的。
我說你這是幾個意思啊?不管你是想害我還是有求於我,都應該露出魂體才是,隻是操控著高跟鞋,陰魂不散的纏著我,這……我有點理解不上去啊!
高跟鞋一動不動,不知道它們所屬的陰魂,有沒有聽到我的話。
我堅信裴婉的陰魂就躲在附近,距離若是太遠,它不可能這樣靈活的操控。
不過,我不知道它躲在哪裏,鈴兒看不到,丁丁它們感應不到,這個讓我犯了難。
我心說陰魂是不是遇到了難處,沒法現出魂體,於是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提醒我?
可問題是,它傳遞信息的方法太高端了,還不如派出一張嘴來,嘚啵嘚啵跟我說清楚呢。
哪怕是派出一雙手過來,能給我寫出幾個字也行啊!
嗯嗯?手?
想到這裏時,我的思路頓時變得清晰起來。
手、腳、絨球、白色短裙,這些都是陰魂身上的零部件。
但在傳媒公司內部,我並沒有看到這雙高跟鞋,這說明它是在公司外麵出現的。
有沒有這種可能,裴婉被分解後,屍體的其他部位留在公司裏,這雙小腿卻落在了外麵?
而因為某些特殊原因,小腿無法或者不敢走進公司裏?
如果是這樣,那我可以幫它啊!
隻要這些零部件會合在一起,興許完整的魂體就會出現吧!
本來想著一個人就能把這事搞定,結果打招呼時,鈴兒非要跟著我一起來。
路上我又冷不丁想起另一件事兒,趕緊給秦城打了個電話,“有沒有哪一種符籙,能夠屏蔽活人身上的陽氣?”
在邪祟眼裏,活人身上的陽氣,就仿佛黑夜裏的一團火,簡直不要太紮眼。
像上一次進入鏡麵小鎮,監察者能第一時間發現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如果能將陽氣屏蔽掉,就不會那麼引人注意,再行動起來,可就要方便的多。
“有一種蔽息符籙,可以達到你說的效果。”
秦城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你需要多少張蔽息符籙?這個比隱匿符籙容易得多,我可以很快做出來。”
我想了想,“明天參與行動的,就三個活人外加一條狗,你就先準備4張吧!”
就算製作起來比隱匿符籙容易得多,那也會損耗一些時間,秦城的主要精力放在賺錢上,還是盡可能的別耽誤他。
現在時間有點晚,整棟寫字樓一片漆黑,隻有1樓的保安台有著微弱的亮光。
我讓丁丁悄悄過去查看,發現保安已經斜倚在椅子上。
出於謹慎起見,我讓丁丁和陰魂老人,去蒙住保安的眼睛和耳朵,等他們做好這些,我才領著鈴兒進了電梯。
一回生、二回熟,剛用萬能鑰匙打開玻璃門,那雙手、絨球以及白色短裙就出現在我麵前。
絨球裏忽然睜開了一雙眼睛,怔怔的望著我身後,眼神裏的情緒有些哀傷。
回過頭,就看到身後突兀的多出那雙高跟鞋來。
細細的高跟在地麵上跺了幾下,好像顯得有些激動和緊張,猶豫了一小會兒,高跟鞋終於走進玻璃門內。
不過,意想中的魂體還是沒有出現。
這是哪裏出了問題?我的思路沒毛病啊?
那雙手突然動了動,似乎在朝我招手,而後它推開一扇門,進入到一間工作室裏。
台燈亮起,一隻手握著中性筆,在紙麵上書寫著什麼。
它們既然能感受到我的善意,我就不必再忌諱著什麼,輕著腳步靠近過去。
黑煞佛?這是個什麼東東?
看清了紙麵上的字跡,我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回想起龍翁脖頸下的異常。
在衣服的遮掩下,那裏有一塊小小的凸起。
那個小東西,就是黑煞佛嘛?
我說出了心裏的疑問,這雙手很快做出回答,就是它。
我隻需想辦法摘掉龍翁身上的黑煞佛,剩下的就不用我去操心了。
“如果我完成了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對付龍翁?”我問道。
很明顯,黑煞佛帶著強烈禁忌,不僅髒東西不敢近身,更是能影響到裴婉的魂體,它攜帶的術法一定十分強大。
以裴婉對龍翁的怨恨,我在摘掉黑煞佛後,它會不會對他下毒手呢?
這畢竟是一條人命,交給法律製裁是一回事兒,眼睜睜看著被陰魂虐死,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次手掌回答我的方式很簡潔,它直接在紙上畫了個大叉。
頓了頓,它似乎受到了某種強烈刺激,左一個叉、右一個叉,不停的畫著。
紙麵已經被劃破,筆尖用力劃在桌麵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好像有一隻怪物,在用力咀嚼著活人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