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遭受著李主任不加掩飾的鄙視,顛覆著我在花瑛心裏“既智慧又堅強”的光輝形象……
結果換來的,卻是一場無用功。
在徹底清除圖案的瞬間,皮膚上突兀的出現一層黑霧,完整覆蓋住枉死符的範圍。
當黑霧消失,原有的圖案重新浮現出來,而且比以前更加清晰。
枉死符上的兩道黑影,不知為何重疊在一起,一張臉上出現兩套觀感,給人一種極其陰森的感覺。
心裏聽著玲兒的講述,我心裏有些小鬱悶,看來解決問題的思路不對,剛才的那些罪白遭了。
“這到底是什麼圖案?以我專業的眼光來看,它絕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紋身。”
“這已經不是刻畫在表皮層還是真皮層的問題了,它好像已經刻在了你的靈魂深處。”
李主任果然有些門道,看問題的角度,和普通醫生有很大差別。
我死鴨子嘴硬,“這真就是個紋身而已,不過被人下了一層詛咒。”
“算了,既然手術失敗,我也就認命了。”
“謝謝李主任親自幫我動刀,這不是你的技術不行,而是我的情況太古怪了。”
人家畢竟是專家級別的人物,又是看在花瑛的麵子上過來,既然手術失敗了,於情於理我都要安慰兩句。
出乎意料,李醫生並沒有任何沮喪之意,“你不用拿這些幼稚的話語安慰我,我的心態沒你想象的那麼脆弱。”
“今天先到這裏吧,下班後,我會去找幾個老朋友商量一下,如果有合適的方案,我隨時通知你。”
李主任要走了我的電話號碼,主動加了我微信。
她微信頭像是一隻穿白袍的小幽靈,個性簽名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李姨是有些個性,不過醫術是沒得說的,美容整形方麵的難題,很少有難住她的。”
“我相信李姨,她應該很快就會拿出合適的解決方案。”花瑛對李主任仍抱有強烈信心。
麻醉勁兒還沒過,除了麻木感以外,後背沒有太多感覺。
不過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夾著一陣接一陣的鈍痛。
我被安排進一個單間辦公室休息,等昏沉狀況有所緩解後再離開。
這時花瑛接到一個電話,對方好像也是院裏的醫生,簡單聊過幾句後,花瑛說出我所在的房間號,而後掛掉電話。
片刻後,神經科的付主任走了進來,在她身後,還跟著兩個青春靚麗的身影。
看我軟泥一樣的趴在床上,付主任有些吃驚,詢問情況過後,她發出一陣杠鈴般的笑聲,把她抬頭紋都笑平乎了。
“哈哈哈……真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麵!”
“不過你這小家夥神神秘秘的,和普通男生很不一樣,有些離奇經曆也很正常。”
“好了,開始說正事兒。”
“那晚你在寫字樓裏,到底做過什麼?為何擁有典型植物人症狀的兩姐妹,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蘇醒?”
“你是無意為之,還是對人類的腦神經活動,有超乎尋常的理解?”
原來她是向我求教來了。
我當然不會說出實情,想了想,我“坦然承認”了瞎貓碰死耗子的行為,說那天去寫字樓,就是按照老家習俗,去事發現場叫魂兒,沒想到還真能奏效。
付主任對我的胡編亂造明顯不信,不過我咬死了口風,她也拿我沒辦法。
“你這小家夥,對我不怎麼信任啊,居然死活不肯說真話?”
“花瑛這小妮子也是夠恨人,胳膊肘往外拐,非要幫你保守秘密。”
“行,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以後再見。”
付主任眼神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隨後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