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了解自己的人,其實是他的敵人”,這話其實說的很有道理。
影子不僅對渡魂人有過深入了解,對我的團隊成員,肯定也進行過深入調查。
得到影子的提醒,我的頭腦中依次閃過那些成員的身影。
馬達的心裏缺憾,應該是他兒童時期的1段恐怖經曆。
有過那段經曆過後,馬達對黑夜尤其是子時的黑夜極其懼怕,這一度成為他揮之不去的心裏陰影。
如果不是因為安神訣有這麼奇特的功效,恐怕馬達仍會陷在當年的心理誤區裏。
馬達童年時到底有過什麼經曆呢?為什麼和鬱冬妮打賭時,他寧肯受罰也不願說出當年的真相?
玲兒自然不必多說,她的家人和家事就是她最大的心裏障礙。
如果我不肯跟著她回1趟家,恐怕她會把這秘密一直隱瞞下去。
在破廟村通過迷霧陣時,鬱冬妮曾喊出了“老祖”這兩個字。
她臉上露出難以言說的傷心表情,但在口頭上,卻違心的說著那些應承的話。
她的這段遺憾,恐怕需要馬達幫忙,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真想不出鬱冬妮有什麼理由來黏糊馬達。
白皙純一直在等候她父親歸來。
靈品店裏的陰殤境,至今仍保留著礦坑通道的場景。
這似乎有特別的用意,仿佛能給她父親提供某種指引。
不過我不確定,這是不是她的缺憾。
本身白皙純的死也是個謎,因為死亡而沒有完成某個心願,也是有可能的。
除了剛才閃過的身影,其他的“朋友”我就不太確定了。
尤其是秦巧,當年害她的凶手已經鋃鐺入獄,她的屍體也入土為安,她還能有啥心願未了呢?
而謝醫生,不至於為那個遲遲未功課的難題而心塞吧?
陰魂老人唯一的親人——他的兒子,已經住進了福利院,各方麵的生活都走上的正軌。
我看這老大爺成天在鎮塔裏,待的可樂嗬了,真不像是有心裏缺憾的樣子。
至於丁丁和梅若蘭兩個,我同樣找不出相關的理由。
影子就新合作的問題,跟我鄭重立下毒焱誓,不過剛剛擊掌、完成誓約後,影子的臉色變了變。
“我已經對規則鄭重發誓,往後會盡心竭力的輔佐你。”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能額外感應到一些東西。”
“你的這些朋友裏,居然混進1個對你有淡淡敵意的家夥。”
“我不確定它是活人還是陰鬼,因為那隻是我的特殊能力,所捕捉到的1種感覺。”
我揚了揚眉毛,仔細盯著影子的臉。
它表情平靜,目光沉穩,就連最初的那種憤恨情緒都消失了。
擁有這樣強大心理素質的人,應該不至於玩兒“挑撥離間”的小把戲。
不過鎮塔擁有特殊的約束作用,待在裏麵的陰鬼,絕不可能對我不利。
身邊的活人中,鈴兒和馬達是我最信任的人,打死我都不相信他倆會背叛我。
思怡姐妹有毒焱誓約束,對我存在敵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真正值得懷疑的,就是鬱冬妮了,畢竟她加入團隊的時間最短。
而且她來曆神秘,到現在我都沒摸清楚她的師承狀況。
我淡淡“嗯”了一聲,對這一話題不置可否,“今天晚上,我打算去對付女鬼話務員。”
“對此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影子連一絲猶豫都沒有,“你將麵對的是拳頭麾下的黑法師,它的強大之處在於與陰冥餓鬼的溝通、召喚、同化、馴養,最終變成隱藏在各個陰暗角落的驚悚誘因。”
“它最大的弱點是它的情緒波動。”
“準確的來說,你需要利用它的感性思維,做出一些突破它極限的事情。”
“當它某種情緒超越控製邊緣時,它會破綻百出,那時就是你下手的最好時機。”
“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我讓小娥跟在你身邊,它便不再有任何優勢可言,小娥對它的克製,屬於碾壓性的。”
我搖搖頭,謝絕了影子的好意。
既然定好了計劃,就盡量按照原計劃進行,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這種思維慣性可不太好。
此外,血飛蛾很可能產生於鬼巫族的死亡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