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聽了幾個字,我就判斷出來,說話者正是陳醫生。
而根據話裏的意思猜測,準備接受手術的,應該就是白月娥。
白月娥垂涎左清的身體,而從親戚輩分上來說,左清正是她的小姑子。
再仔細琢磨一下:如今白月娥鑽進左清的噩夢,想要強行搶奪軀體,這裏麵也有陳醫生的陰謀啊!
陳醫生幹嘛要這樣幫助白月娥?
都說醫者高尚,陳醫生卻為何這樣卑劣?
沿著這條密道穿行,一路之上,我不知道看過了多少人間慘案,以為心髒早就麻木了。
但是當我透過小窗口,看到陳醫生手術室的情況時,我的心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殘忍無止境,陳醫生這裏,才稱得上是真正的血腥。
白色的托盤裏,擺放著形狀不一的刀具,代表著各自不同的功能。
此時被陳醫生握在手裏的,是一片類似於月牙形的“大肚”刀片,鋒銳的刀刃,正從女病人身上割下一片片的筋肉。
給人感覺,就如同吃牛羊肉涮鍋時,刨冰所切割下來的薄片。
旁邊負責配合的一名醫護人員,跟隨著陳醫生的動作,不停的用紗布包裹著傷口。
一層層、一圈圈,很快把病人的軀體包裹成了一個大粽子。
不停向外滲透的鮮血,在白紗布上染出一朵朵大小不一的紅蓮花。
趴著窗口盯了一小會兒,不知為何,我的心裏又升起怪異感覺,仿佛此時進行手術的不是陳醫生,而應該是白月娥。
“我的感覺怎麼屢次出現錯亂?到底是什麼因素強烈影響到我?”
懷裏的左清輕輕動了動,低聲打了個嗬欠。
沒想到這樣細小的聲音,都能被手術室裏捕捉到。
“誰?誰在外麵偷看?”
陳醫生臉色冷了下來,它走到手術室裏的單麵鏡前,對著鏡麵凝視了一小會兒。
哢嚓——
戴著白手套的纖細手掌穿過碎裂的鏡麵,準確無誤的掐在我的脖子上。
我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像拽小雞一樣,從密道裏被拽了出去。
從我懷裏跌落的左清,臉上帶著懼怕蜷縮在一角,不過懼怕表情很快被困倦所替代,連續幾聲嗬欠過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陳醫生對左清沒有興趣,對我卻仿佛格外有興趣,“你這小家夥,我怎麼總是覺著你十分的熟悉?”
“為什麼我很想給你做手術,很想讓你試一試我的先進成果呢?”
“相逢不如偶遇,既然今天這麼巧,那就讓我在你身上做一下嚐試吧!”
“我不敢保證能讓你擁有絕美的身材,但我敢保證,過程一定會讓你爽歪歪。”
我大怒,心說爽歪歪你個大姥爺?
右臂發力,下意識就想要用冥尺去砸對方,意識到位了,動作卻沒有跟上。
胳膊如同脫臼一般,軟軟垂在身體兩側。
我什麼時候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這是陳醫生的陰煞術法嘛?
“當啷”一聲響,冥尺帶著強烈的金屬質感跌落在地。
清走病人的手術台上,還帶著大灘的血漬,我就這樣被平抬了上去,如同牽線木偶般任人宰割。
“嬰蜮、嬰蜮——你大爺!”
接連喊了幾聲,嬰蜮如同蒸發一般,沒有丁點兒動靜。
倒是右腳踝陰冷的氣團裏,出現一陣強烈的召喚,沉睡中的秦巧似乎想強行出來。
我連忙阻止了秦巧的意圖。
我身邊的陰鬼朋友裏,對我最忠心耿耿的,非秦巧莫屬。
此時她想強行脫離沉睡狀態,表明我的確遇到了危險,但卻不至於到致命的地步。
因為如果我瀕臨死亡,秦巧就不會出現蘇醒跡象,而是會不顧一切的出現在我麵前。
回想著第1次幻境的經曆,我打算再冒一把險,不要露出秦巧這張最強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