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哲一如他現在的打扮,左手拄著根拐棍兒,右手拿著紙和筆。
當看到他感興趣的物事時,他就會停下來,在紙麵上勾勾畫畫。
說也奇怪,那些勾畫出來的圖文,隻能在紙麵上停留很短暫的時間,隨後便化作黑煙鑽進地下。
“拍攝的這些畫麵,應該是更早期的片段。”我在心裏琢磨著,“看似普通的紙和筆,應該是瀚哲的法器。”
“描繪過這些物事後,情況會彙集到陰冥裏。”
“瀚哲這可不是普通的閑溜達啊,他這是在刺探軍情呢。”
“隻是……百道院領地的那個強大存在,能允許他這麼幹麼?”
現在我已經知道,公交線路的那些特定場景裏,每一處應該都有1個強大存在負責統轄著。
比如:北郊墓地的那個無臉男和小燕河的謝醫生。
但在有些場景裏,那些強大的統領者還沒有露臉,比如百道院、蠟像館以及陽光醫院的那幾位。
現身是一定的,關鍵要看選擇什麼時機。
如果瀚哲突破了對方的底線,百道院的統領者百分之百會出現。
當瀚哲在百道院鬼鬼祟祟行動時,旁邊跟著打出一行字幕:
“他來自陰冥,但既然闖進這裏,他將成為這裏永久的客人。”
“歡迎你!瀚哲!”
在廣場邪祟齊刷刷的注視下,瀚哲的憤怒快要達到了頂點,“馬勒個叉!我歡迎你奶奶個腿兒?”
“卑鄙!陰險!惡毒!”
“前期布置出那麼大的局兒,居然就是想著讓我上鉤?”
“你這壞的頭頂冒膿、腳底長瘡的鱉孫兒——”
廣場邪祟中,有人幸災樂禍的愉快大笑著。
聽瀚哲這麼說就知道,他果然是來自陰冥,意圖不軌的進入附近,想要刺探什麼隱秘。
不過時運不濟,遇到了強大對手,被永久的留了下來。
既然瀚哲沒法逃出去,那大家就是同病相憐,自然不會再對他起什麼敵意了。
瀚哲隱匿身形的手段十分高明,在百道院裏溜達了這麼久,期間有不少道門邪祟從他身邊經過,卻始終沒能發現他。
探查過左右兩側的閣樓,向陰冥傳遞過信息後,瀚哲向著中間最高的閣樓走去。
剛剛來到第一層,就看到眼前黑影一閃,一條斷裂的胳膊,帶著潑灑的血珠,從裏麵飛了出來。
突如其來的景象,讓觀影的邪祟們為之一呼。
有的眼尖,甚至大聲呼喊著,“活人!那條胳膊是活人的!”
“你們看,濺灑出的血滴上,還冒著新鮮的熱乎氣兒!”
這就是觀看露天電影的好處,可以隨意發表自己的觀點,不用擔心影響到其他人的觀影感受。
手臂飛出時,閣樓裏還傳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人影一閃,花常盛臉色慘白,從閣樓裏飛快竄了出來,辨明方向後,他沿著一條路線拚命狂奔。
花常盛的舉動,自然吸引到百道院邪祟的注意,不過卻沒誰去追趕他。
“這人是怎麼進來的?真是從上麵來的?”
“奇怪!上麵不是有很多家夥在守著入口嘛!”
“這樣他都能鑽進來?活人中,果然是能人輩出啊。”
簡短幾句議論過後,百道院邪祟仍是該幹嘛幹嘛,瀚哲的行蹤依然很隱秘。
“那樣東西,難道存放在中間閣樓的最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