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言必信、行必果。
在進入祭廟地界時,她就鬼神莫測的把那兩樣法器,轉移到了我的帆布包裏。
直到現在我才下定決心,打算仔細研究一下黑煞佛的用途。
在對付生肖秘者時,聖女曾經使用過1次黑煞佛。
她從佛像裏激發出大量的戾氣,與生肖秘者的氣機相關聯,硬是把它們拖進了泥土裏。
龍翁使用黑煞佛時,我也曾仔細觀察過。
他同樣是激發了黑煞佛內的負麵氣機,讓佛像的紅眼睛,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黑煞佛裏本身就儲存了大量的負麵氣機?”
“這種氣機如果激發出來,會不會弄巧成拙,反倒成了邪祟的口糧?”
“聖女也沒給我扔1本使用說明書啊!我該怎麼使用黑煞佛呢?與它建立關聯後,我自然而然的就能掌握使用方法嗎?”
手指觸碰在冰冷的佛像上,瞬間傳來一陣刺手的微痛感。
佛像很冷,如同1塊凍結了很久的堅冰。
嗡——
手指完全握住佛像時,我魂魄海裏忽然傳來震蕩,有洪鍾大呂一樣的宏偉聲音,在腦海裏激蕩開來。
一個個晦澀難明的音節,以極快的速度鑽進我的耳朵,再進入到我的魂魄海,速度之快,就連鎮塔都來不及阻攔。
我的心一點點下沉,腦海裏卻像是誕生了1個全新的自我。
它在魂魄海深處獲得新生,腰身以下在魂魄海裏浮浮沉沉,上半身卻緊繃起來,小拳頭高高舉起,小臉上洋溢著興奮而邪惡的笑。
“嘻嘻嘻……哈哈哈……哇哈哈哈……”
我的手一抖,趕緊鬆開了黑煞佛,手臂從皮囊中抽離,擦了擦額頭上汩汩冒出的冷汗。
“黑煞佛對我的影響怎麼會這麼大?他是讓我體內,分裂出1個副人格嗎?就像當初梅若蘭那樣的經曆?”
我心有餘悸的感應著魂魄海。
在我鬆手之後,那突然分裂出的小人似乎隨之消失了。
不過那邪惡的笑聲還縈繞在耳旁,不知是不是錯覺?
不論如何,我暫時是不想再嚐試研究黑煞佛了。
身處險地,一切求穩,萬萬不能再節外生枝。
……
回到廟宇門前時,丁丁和貓妖的談話已經進入尾聲。
貓妖挖空心思的讚美著龍烏,誇大其詞的講述龍烏的威猛。
而他對麵的丁丁,偏偏聽得那樣認真,“我勒個去!原來你家主人即將攻下鬼巫族?即將滅掉聖女?哇塞!真是太牛了!太生猛了!照這麼說……祭廟地界不得早晚屬於你們麼?我衷心的給你們點讚啊!”
“我明白了,你們大有來曆,我肯定是萬萬惹不起的。”
“這樣……你把剛才跟我說的那些情況,去裏麵和另幾位說一說吧,估計他們在後麵絕不會為難你了。”
貓妖眼含感激的朝我望了一眼,隨後興衝衝的朝著廟宇裏麵走去。
我向丁丁問出另一個問題:“你以前不是來過這裏吧?我怎麼感覺,你和這裏的原住民,相處的那樣融洽?”
“哈!有錢能使鬼推磨,錢要是更充足,別說推磨了,你讓鬼推油都行!”
丁丁伸手在我眼前晃,在他的手指縫隙間,夾著幾塊大小不一的魂晶。
我心裏頓時一片恍然。
魂晶是陰陽兩道的硬通貨,丁丁算是有先見之明,提前準備了這麼多的魂晶。
他能跟那些原住民很快打得火熱一片,那完全是金錢的魅力啊!
我心說:難怪鬼主在《鬼說》中寫道,所有邪祟裏,陰鬼和靈物的成長空間最高,因為兩者的智商擺在那裏,很多時候能夠彌補實力的不足。道門即是江湖,裏麵有太多的人情世故,單靠打打殺殺,肯定是行不通的。
再聊過幾句,丁丁透露出更多的信息:祭廟這裏涇渭分明的兩大陣營:一方是守衛者,另一方是囚困者。
似乎在很久以前,這裏如同一座牢房一樣,囚困了很多的邪祟。
而為了防止被囚困的邪祟跑掉,上麵同時派出了一些道門子弟和邪祟進入這裏,看管著另一方的被囚困者。
無數年過去了,祭廟的一切都像是被遺忘了一樣,偶爾會有一些新的外來者闖進來,但卻不會有人從這裏闖出去。
興許是所有的邪祟達成了共識,認為今生今世無法再脫逃出去,於是幹脆老老實實的呆了下來,虛度著歲月。
守衛者和被囚困者雙方,在很多年前應該發生過大戰,最終守衛者雖然取得勝利,但代價也是不小。
從那之後,雙方就更加的相安無事,以免新仇舊恨疊加在一起,引發更大的衝突。
“恩人啊!前輩啊!這很是不對頭啊!”
這時貓妖從廟宇裏出來了。
他捂著血葫漣的貓頭,那模樣真是要多慘有多慘,他那腦袋都被揍得不規則了,“裏麵的原住民跟你倆完全不是一路的,他們脾氣火爆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