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頭頂出現那片白時,我直覺裏本能的出現危險警兆。
有心想要躲閃,但長鞭化成的繩索捆得很緊,連續掙紮幾次都是紋絲不動,似乎被牧羊人以某種特殊手法結成了死扣。
與此同時,我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包裹,有更為強烈的腐蝕力,順著我的肌膚毛孔鑽了進來。
“套在我身上的,好像是一件白色長袍?”
“他這是幾個意思?”
“看我沒衣服穿,於是特意來救濟我嗎?”
長袍罩住我的頭,即將快速落下時,牧羊人已經收回了長鞭。
那長袍明明很寬大,但罩在我的身上,卻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仿佛有額外的東西在捆縛著我。
我下意識的撐起胳膊想要反抗,但那一瞬間,我突然間愣了愣。
我心裏,莫名其妙湧起了無盡的殺意。
凶殘暴戾的氣息,從我體內各處陰暗角落鑽了出來,彙聚成一股龐大的力量,一起湧上我的頭腦。
瞬間我就飄了,嚴重腦充血,額頭青筋砰砰亂跳,就像是在彈皮筋。
我的魂魄海裏,有一股特殊的情緒入侵進來。
我現在格外想殺人,而且是虐殺的那種,怎麼血腥怎麼來、怎麼殘忍怎麼幹。
我的鼻子仿佛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眼前浮現出虐殺敵人的畫麵,突然間就格外興奮。
我心髒跳動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急促,
一雙眼珠子似乎充了血,看出去的景色都是一片紅。
“現在你是不是特想殺人?哈哈哈……這就對啦!”
“世上沒有永久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穿上這些模樣袍,往後你的唯一身份就是牧羊人。”
“歡迎加入我們的行列!”
我努力控製著情緒,心說:難怪看著那白袍覺著有點眼熟,原來是牧羊人身上穿的那種款式。
套上了白袍,身份就轉變為牧羊人?
有這麼簡單嗎?
答案是:當然不會這麼簡單。
在我充滿殺意、渾身被死死束縛住時,半空又落下一樣白色物事。
那是一條長長的白圍巾。
一隻小鬼附身其中,當白圍巾輕飄飄落下時,它快速的引導圍巾,纏在我的頭上。
除了眼耳口鼻外,我頭上的其他部位被包裹得嚴嚴實實。
在無盡的殺意中,我清晰聽到一個冷漠的聲音:“新晉牧羊人,你的任務就是追殺蘇氏族人。”
“快去尋找他們!把隱藏在黑暗洞穴裏的族人,全部尋找出來,而後用你最喜歡的方式殺死他們。”
“去吧!快去吧!任務完成後,我在陰冥等著你。”
我聽著那冷漠的腔調,以及將我束縛越來越緊的操控感,心裏莫名的發涼,腦海裏閃過一道藍色身影。
他這是什麼術法?
是早就留下的記憶,還是在直播跟我連線?
我倆之間的關聯,如果持續的再久一些,對我會不會有致命威脅?
腦子裏快速閃過這個念頭,我狠狠甩了甩頭,把這層顧慮甩出腦外。
“殺!殺!殺!”
我瞪著眼睛,緊咬著牙關,從牙縫裏吐出這三個字。
白袍再次發生了變化,兩隻衣袖順著我的體型延展開,讓我能更輕鬆的握住冥尺。
從白色頭巾中,不停的傳出那個人的意誌,讓我遵從內心,盡情的釋放殺意。
我不再去看牧羊人,而是轉身走向其中一個山洞。
洞外那盞陽壽燈,仿佛對我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在我極速走動時,身後傳來整齊劃一的踢踏聲,正是那七隻綿羊鬼怪跟了上來。
身後,第二隻牧羊人還在大聲吆喝著:“雖然你這麼做是在搶我的功勞,但我這人比較大度,不會在意這些。”
“加油吧,騷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