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心情我很理解,但,這是沒辦法的事。”
族長的聲音裏同樣帶著悲傷,“放心,在你們離開之後,我會幫著照顧好你們的家人。”
“如果真有那一天,可以順利抵達下麵,我一定會讓你們妻兒老小,享盡世間榮華。”
那五名族人臉上露出一抹掙紮,不過很快平複下來。
最先端著木盒的那位族人,右膝跪地恭敬說道:“謝族長大人!我們為族人千百年大業,雖死無憾。”
再站起身時,他臉上現出一抹絕然。
揮了揮手,其他四名族人分四方向站好,他則是居中站立。
我輕扶著秦巧,靜觀其變,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名堂。
但直覺告訴我:接下來要有淒慘的事情發生。
興許這五名族人,一個都活不下來。
居中族人緩緩撕下黃色封條,在掀開木盒的瞬間,一股暗黃色的氣息緩緩升騰。
肉眼可見,五名族人如同被抽幹了精氣神一般,身軀在快速枯萎,很快變成五具風幹的稻草人。
但他們仍然活著,還在源源不斷向木盒輸送氣息。
似乎隻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完成某種神秘的祭祀。
我皺著眉頭暗想:如果沒有猜錯,木盒裏盛裝的,應該就是鈴兒的魂魄備份。
但,開啟過程這麼複雜的嘛?
有必要搭上五條人命?
詭異的進程還在持續中。
當氣息抽取達到極限時,五名族人緩緩向木盒靠攏,最終抱成一團。
一股霧氣籠罩過來,雖然很淡,但卻足以阻擋我的視線。
當霧氣消散時,五名族人跟著一起消失了。
半空中的木盒沒了依托,徑直掉了下來,卻被族長眼疾手快,一把撈在手裏。
“這裏盛裝的就是鈴兒的魂魄備份,重啟的過程雖然殘忍些,但這是沒辦法的事,因為必須要補充新鮮的生機,才能開啟封印。”
族長把木盒重新蓋好,遞到了我手裏,“等你回去之後,把它放在鈴兒身邊,木盒開啟時,就會自行修複魂魄,你隻要在旁保護好,沒有其他的鬼怪幹預就行。”
講真,收起木盒時,我的心情有些沉重,因為這裏麵承載著五條人命。
我甚至有些懷疑,消失的五名族人,是不是進入到了這木盒裏?
“非常感謝!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也得敞敞亮亮。”
我深呼出一口氣,借此舒緩一下胸口的積鬱,“來,丫丫,讓叔叔抱一下。”
我做過最壞打算,如果蘇氏族人對我有強烈敵意,我就用治療丫丫,作為交換的籌碼。
我早就看得出來,老婦人和丫丫身份不簡單,她們和族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現在對方既然主動示好,我自然要有所表現,和蘇氏族人打好關係,對我將來會有莫大的幫助。
族長身軀顫了顫,表明他情緒的某種波動,“韓先生,你真是太好了,如果你能治好丫丫。我蘇……蘇某感激不盡。”
我若無其事把丫丫接了過來,朝著族長頭頂的黑霧,淡淡瞄了一眼,“我們既然要開誠布公的交往,那你是不是該更加真誠一些?”
族長頓了頓,“你是想讓我露出真容?”
我輕笑一聲:“嗬——我對你真容不感興趣,隻是覺得那團黑氣有些紮眼,你覺得呢?蘇曉天!”
族長的身軀有些僵硬,沉默了足有五、六秒,而後散去那團黑氣,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龐。
赫然就是蘇曉天。
“你是怎麼猜到的?你的智商……遠超我的想象啊!”
蘇曉天在我麵前坐了下來,聲音恢複了正常,不再蒼老的像是隨時能死去。
不過他表情端莊肅穆,再沒了之前的玩世不恭。
我說:怎麼猜到的不重要,關鍵是要彼此感受到誠意。丫丫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留在你族人體內的那些禁忌,我已經全部收回,現在你可以徹底放心了。
之前我就有預感:族長很可能是我的一位熟人。
但外來者很難進入到這裏,唯一的一位“熟人”就是蘇曉天。
我始終沒把兩者關聯到一起,一來因為蘇曉天太年輕,二來他的實力與族長身份不符。
但後來,從老婦人口中我得到更多有效信息,於是開始進一步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