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彪的臉色愈發的不好看了。他兩個屬下也鐵青著臉,咬牙切齒地瞪著冬瓜。手都伸進了厚厚的棉衣之中。
頓時,冬瓜笑容一收。驚出一身冷汗。龍老大在黑道打拚幾十年,什麼風浪沒有見過。敢隻帶兩個人來赴約,肯定有所依仗。早就聽人傳說龍彪手裏有槍,他一直不信。現在看樣子,還真有可能。
有槍在手,再多的屬下有毛用。隻消一顆子彈,自己便一命嗚呼。不過殺了自己,龍彪也逃不了幹係。想到這裏,心裏也不那麼怕了。但是卻也不敢再刺激龍彪。輕咳兩聲重新坐了下來說:“龍老大請盡管說,隻要我能做到的,絕對沒有二話。”
“冬瓜兄弟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說了。前日我的一個場子被人砸了。而且一個小姑娘被綁了。聽說這事兒是冬瓜兄弟派人幹的。所以我請冬瓜兄弟來,就是想問問有沒有這回事兒。”
“哦?有這事兒?龍老大你聽誰說的?”冬瓜漫不經心地說。
“嗬嗬,有人做自然有人說。”
“不會是搞錯了吧。雖然我冬瓜現在小有名氣。但是一直以來都對龍老大你恭敬有加。井水不犯河水。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找龍老大你的麻煩。”
龍彪眯著眼睛看冬瓜,煙霧繚繞背後的那張臉沒有一絲異樣,仿若真的跟他沒有絲毫關係。但龍彪相信老張頭不會騙他。更何況如今道上除了冬瓜敢這樣做,他還真想不出別人誰有這個膽子挑戰他的權威。
“或許是你屬下的兄弟做的也說不定。”
“呃?這個倒是有可能。”冬瓜點點頭,環視四周。
“不是我做的。”
“我也沒做。”
“老大,也不是我。”
“……”
小弟們紛紛表明心跡。冬瓜嗬嗬一笑,雙手一攤說:“龍老大,你也看到了。我屬下的兄弟們也沒做。你肯定是聽錯了。”
就在這時,守在門口的其中一個小弟忽然說:“老大,昨天聽二麻子說他綁了個人,也不知道跟這事兒有沒有關係。”
“二麻子?”冬瓜一愣,“啥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裝,裝的真像。如果沒有你的授意,敢來砸我龍彪的場子。龍彪有一口沒一口喝著早已涼透了的茶水。看著對麵的這個後起之秀表演。
“好像就是前天。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趕快給二麻子打電話。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要真是他做的,看我不拔了他的皮。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龍老大的場子都敢砸。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冬瓜怒道。
“……老大,二麻子的電話關機了。”
“把他給我找來。我要當著龍老大的麵審問他。”冬瓜猛的一拍桌子,眾小弟麵麵相覷,臉色發緊,卻沒有人動彈。冬瓜一腳踹翻身邊的小弟,嗬斥道:“還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老……大,我們都不知道二麻子住在哪兒。”
“廢物,都是廢物。”
“冬瓜兄弟,切莫動怒。我也隻是聽說,也許不是二麻子兄弟做的呢。”龍彪勸住了暴跳如雷的冬瓜。
“俗話說無風不起浪。既然有傳言是我冬瓜做的。我就一定會給龍老大你一個交代。隻不過今天怕是不行了。如果龍老大你相信我的話,給我兩天的時間,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冬瓜兄弟言重了。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龍彪笑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一旦有了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冬瓜雙手抱拳,說完轉身便走。
吱呀
破舊的門被推開,一股冷風灌了進來。那盞昏暗的燈泡左右晃了晃。龍彪將手中的煙頭按滅在桌子上,看著牆上搖擺不定的影子說:“冬瓜兄弟,我老了。以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如果有哪裏得罪你的地方,還請海涵。老張頭就一個女兒。也挺可憐的。如果真是二麻子兄弟做的,看在我的麵子上就放了她吧。改天我擺一桌酒席,到時候一定請冬瓜兄弟上座。”
冬瓜腳步一滯,嗬嗬笑道:“再說再說。”
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彪哥,這家夥也太囂張了。不如追出去幹掉他。”龍彪的一個小弟恨恨地說。
剛才彪哥已經向這家夥認輸了。這家夥居然不領情。還想怎滴?
“算了。有什麼好爭的。人老了,雄心不再咯。江山代有才人出,這個冬瓜比我當年有想法。以後少惹他。”
說完,龍彪起身背負雙手走出了屋。隻是背影多了幾分蕭瑟。兩個小弟看的心中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