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輛車緩緩駛向老張燒烤店。
龍彪來了。
隻見老張還不等車子停穩,便走到車邊。車停門開,龍彪帶著小海下了車。
“彪哥,你來了。快請進。”老張笑著側開了身體。
既然答應了要來吃飯,龍彪也不矯情。哈哈一笑,甩開膀子走在前麵。燒烤店裏燈光明亮。透過厚厚的玻璃牆可以很清晰地看見店裏的情形。
老張特意將所有的長方形桌子都往邊上挪開,留出中間一大塊場地,擺了一章圓桌。桌子上放著一個火鍋爐,上麵架了一個小鍋仔。正騰騰冒著熱氣。
“彪哥,這是我特意托人搞來的麂子。您嚐嚐。”老張作為主人家,自然要作陪。
“哎呀老張,這玩意兒可是好東西。多少年都沒有吃過了。”麂子是野生珍惜動物。以前十堰還沒有發展的時候,有不少野生動物出沒。像什麼野雞,獾子,野豬,野兔……甚至連狼都有。跟龍彪差不多歲數的人幾乎都吃過這些個野味兒。當時也沒有覺得那裏好吃,後來經濟發展了。隨著環境的變化,這些野生動物就變的稀少非常。
這個時候,人們開始懷念起早些年並不決定是美味兒的野生動物肉起來。
龍彪湊到火鍋跟前,用手扇東騰騰熱氣,使勁兒抽動著鼻子:“嗯……香,真香。幸虧我答應老張你了,要不然這麼好的東西上哪兒吃去。”
“既然彪哥您喜歡吃,改天我再托你弄一隻給您送去。”
“別,千萬別。這玩意兒就嚐個鮮。多吃就沒意思了。這可都是野生動物啊。受國家法律保護的。咱們把它吃完了,以後子孫後代想看都看不到了。”
“嗬嗬,彪哥還有憂患意識。”老張笑道。
龍彪啞然失笑,“小環呢,讓她也來。”
“她還在後廚忙活。今天不光有麂子,還弄了一隻野雞,還有一些野菜。”
“哎呀老張,你今天要給我做全野宴呐。好啊,今個就陪你多喝幾杯。”龍彪胃口大開。
見龍彪跟小海吃的開心。老張那張滿是褶子的老臉也笑開了花。
三人不停的推杯換盞。一時間,燒烤店裏充斥著爽朗的大笑聲。
期間小環又將燉好了的野山雞和小野菜一一端上來。在龍彪強烈要求下也坐了下來。
不過龍彪也沒有強迫她喝酒。隻是象征性的表示了一下便讓她吃菜。
三個大男人吃的開心,笑的也開心。小環隻顧低頭吃菜,不時抬起頭陪笑幾聲。隻不過龍彪跟小海酒性很濃,根本不用老張相勸,兩人相互時間頻頻碰杯。酒過三巡,腦子就混成起來,眼神也沒有之前那麼犀利。根本就沒有發現小環牽強的笑容。
“老張啊,你也喝啊。來來來,彪哥我跟你碰一個。”
“彪哥,慢點喝。吃菜吃菜。”老張端起杯子又放下。龍彪也沒有在意他是不是喝了。老張又給他倒酒,他也坦然受之。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老張啥事而入沒有,龍彪跟小海已經開始坐不穩了。說話也吐字不清。
桌子上也一片狼藉,火鍋也早已熄滅。
老張不著痕跡地給小環使了個眼色。小環扭捏了身體,似乎不願遵從。
“快去。”老張輕喝一聲。
“你們倆個……在嘀……嘀咕什麼?”龍彪迷瞪著眼睛問。
老張嗬嗬一笑,“彪哥,聽說您有支氣管炎。我從老家淘弄了兩瓶野生蜂蜜。讓小環給你拿來。”
“野生……蜂蜜?”
“是啊彪哥,聽說蜂蜜有潤肺止咳的功效。您經常抽煙,正好可以用上。”
“不不要。你自己留著用吧。”
“彪哥,這玩意兒又不值錢,是我們父女倆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小環已經將蜂蜜拿來了。是用一個禮品包裝盒裝著。
“不……不要。”龍彪推了一把。不成想推了個空,差點沒栽在桌子上。已經暈暈乎乎的小海攙了幾次,才找準龍彪的胳膊。
“彪哥,您是不是嫌少?”
“什麼嫌……少不少的。好,我……我收下。以後別再提救……救命之恩了。”
老張頓時欣喜,點頭道:“不提了不提了。小環,給彪哥倒酒。”
“不喝……了。差差不多了。以後再喝。”龍彪擺擺手,在晃晃悠悠的小海攙扶下晃晃悠悠的站起來。
又晃晃悠悠地朝外麵走去。
“彪哥,我送你。”
“不不用,我……有車。”
龍彪甩開了老張的手,踉踉蹌蹌地朝停車的地方走去。
老張看了一眼身邊滿懷心事的女兒一眼,重中歎息一聲:“事情已經這樣了,後悔也沒有辦法了,進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