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被押來時,已經換了身月牙白的僧衣,他淡定地看著君天歌:“大王找貧僧有何事。”
“讓她醒來,否則整個皇廟賠葬。”君天歌冷冷地命令道。
舍得根本不會質疑他的話,他說殺是真的會殺,可是他依然搖頭:“貧僧無法做到。”
“舍得,本王的容忍是有限的,馬上弄醒她!”君天歌拽著他的衣襟,將他提到了床前。
“大王,娘娘的魂已經離體,貧僧無能為力。”
“離體?怎麼會離體!”君天歌拽著他的手鬆開了,俊顏上滿是不敢置信,他太清楚靈魂離體是個什麼樣的狀態,因為當年他是經曆過的。
“大王既然讓娘娘進前塵境,就該想到有這樣的結果,貧僧以為大王想清楚了。”舍得麵色依然平靜。
“你為什麼不提醒本王!”君天歌雙手緊握,眼眸微眯地看著舍得,全身戾氣散發,沒有會懷疑他想殺死舍得的決心。
可是他不能,真把舍得殺了,月季花可能永遠回不來。
“決定是大王做的,貧僧也提醒過娘娘,大王在旁邊聽著,並未說什麼。”
君天歌往後退了兩步,他想起來那時候舍得問月季花願不願意來前塵境,他說會有些回憶會很痛苦。
她說沒有關係,她會當一場戲。
他從沒想過她會有多痛苦,那聲悲愴而淒厲的叫聲到現在還震蕩著他的心房。
“娘娘明明已經忘記,大王卻硬要她想起,從未想過那段過往對娘娘來說是如何的痛苦,這一回,貧僧絕不會讓娘娘死在您手裏。”
君天歌睚眥欲裂的看著他:“你早就知道如此,你故意不提醒,這是你所預謀的?”
“是。”
“你該死!”君天歌一掌劈向舍得,舍得整個人都飛了起來,砸向了牆壁。
砰地一聲,連牆都倒榻了,舍得忍著痛滾到一邊,躲過了被牆給壓倒的危險。
口裏吐出鮮血,他卻難得地輕笑了:“大王,你想讓娘娘想起前世,是想讓她再對你死心塌地嗎?”
君天歌如地獄中的死神向他走過來:“本王就不該留你。”
舍得卻猶自沒見他眼中的怒意:“大王你如何舍得殺貧僧,欣兒還沒有複活。”
提到欣兒,君天歌身上的殺意明顯銳減。
“大王你也發現了娘娘的不同,她對你無愛無恨,所以你才想讓她憶起從前,不過可能要讓大王您失望了,娘娘就算憶起從前也不會有所改變,你可知道為何?”舍得撐著身子站了起來,除了嘴角掛著鮮血,他依然平靜得如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君天歌徒然心慌:“為何?”
“因為她無心。”舍得說完,淡定從容的走出了房間,夜空裏響起一聲詭異的鳥鳴,舍得加快了步伐。
君天歌跑回床邊,手掌輕顫著附上月季花的胸口,這裏是心髒的位置。
沒有心跳!
他又探向她的鼻間,卻有呼吸。
月季花真沒有心!
該死的舍得,君天歌將月季花抱在懷裏,身子有些顫抖。
沒有心的人隻有三魂六魄,差了心那一魄,舍得在將她靈魂弄來的時候,刻意少了一魄,那一魄在哪裏,隻有舍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