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國太子居然不顧身份不顧禮法的跑到這種地方養狗,還做狗屋,簡直有辱我皇家風範。”
不知為何,雖然在心底也很認同顏若箏教給兒子的那些道理,但自家兒子明顯已經把這個長相平凡的女人當成了偶像一事,還是讓皇甫絕深感不滿。
果然,他的出現,並沒有給這個小小的院子帶來任何驚喜,反而令原本放鬆說笑的兩個人頓時陷入了警戒之態。
皇甫玉就不明白了,他父皇後宮裏漂亮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為啥三五不時的總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雖然心裏老大不情願,對方畢竟是自己的爹,還是這天下的帝王,硬著頭皮,規規矩矩的給對方行君臣大禮,剛剛還洋溢在漂亮小臉上那燦爛的笑容,一下子收斂得一滴不剩。
皇甫絕是個何等精明之人,僅是一眼,便從兒子的臉上看到了抗拒。
難道他在兒子的心目中,地位已經降到這種可悲的境界了?
心底不由升起一陣憋悶,就連說出口的話,也帶著三分火氣。
“堂堂太子,居然圍著一個畜牲轉,你不丟人,朕都跟著你丟人。”
未等皇甫玉答話,顏若箏已經似笑非笑的回道:“小太子年紀尚幼,正是學人生道理的時候。不管是養小狗,還是親自給小狗做狗屋,這些都能很好培養他的愛心與耐性。”
“是啊父皇,兒臣很喜歡這隻小狗,牠很可愛。”
抱著小狗的皇甫玉小聲的插嘴,他不希望醜娘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會遭到父皇的質疑。
很快,他的幫腔就慘遭皇甫絕一記淩厲的瞪視。
他縮了縮肩膀,心底雖然不服氣,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父皇這個人,不但霸道囂張不講理,而且還很討厭他。
有了這項認知之後,他不得不乖乖閉嘴,以免遭受不必要的懲罰。
顏若箏來回審視著這天家父子之間的相處方式,忍不住笑道:“一個連自己兒子見了麵也會懼怕的人,足以說明他做人凶惡。”
皇甫絕眼神一瞪,陰惻惻的盯著對方,“妳是這天底下第一個敢說朕凶惡的女人。”
對方不在乎的聳聳肩,“別人不說,並不代表這不是事實,有太多怕掉腦袋的人怕得罪了龍顏,自然是什麼好聽說什麼。”
她調皮的眼神,戲謔的姿態,與記憶中那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女人完全重疊。
有那麼一瞬間,皇甫絕以為站在自己眼前的,竟是被他想念了整整四年的——納蘭貞貞。
“妳就不怕朕砍了妳的腦袋?”
即便心底無限回味,說出口的話,仍不可避免的帶出了幾分亦真亦假的威脅。
“醜娘是好人,父皇你不要砍醜娘的腦袋。”
皇甫玉小小的身體,橫擋在顏若箏的身前,大有他父皇真的下令砍人,他就以死抵抗的大無畏精神。
被這麼個小東西一鬧,積壓在皇甫絕心底多日的愁悶,一下子煙消雲散,不見了蹤影。
這種仿佛與親人說笑嬉鬧的溫馨感覺,令他深感回味。
很久很久以前,這樣的氛圍,也曾出現在豪華的太子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