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戰病嬌(1 / 2)

趁著夜色朦朧,黑衣男子悄無聲息的潛入進去。

感覺房外細微的動靜,許仙眸色微動,心思轉念間,他立刻閉上眼睛,裝作已經熟睡一般,安靜的等待對方下一步動作。

黑衣男子站在窗前,神情專注的看著許仙,他沒有上前,就那麼站著,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皎潔的月光從他的身後漫出來,飄渺朦朧的月光,折射出了明暗的界限,勾勒出床上之人俊逸的側臉。他半眯著眼看過去,從這個角度恰好能看到男人挺直的鼻梁,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簾處投下淡淡的陰影。白日裏深邃而輪廓分明的臉,此時被月光模糊了線條,平白多了一分溫柔。

不知想到了什麼,黑衣男子的眼神突然變得惆悵起來,褐色的瞳孔裏凝聚著粘稠的溫柔。

許仙等了很久也沒見對方有什麼動靜,沒有惡意,也沒有攻擊性,但他能感覺到對方在看自己,不喜歡這種奇怪的氛圍,於是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看到站在窗前的身影,許仙眸中閃過一抹驚訝:“是你。”

“嗯,是我。”黑衣男子眼裏含著笑,語氣柔和而溫婉:“我知道你沒睡。”此時,他說話的聲音很輕,笑顏盈盈的樣子帶著幾分天真。仿佛換了一個殼子一般,與許仙在慶餘堂見到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人格分裂,幾乎是立刻的,許仙的腦海裏就浮現起這四個字來,他緩緩從床上起神,抬眸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沒睡?”

自己的偽裝已經接近完美,幾乎沒有任何的破綻,對方的話,多少勾起了他一絲興趣。不過興趣歸興趣,卻改變不了這個妖闖進房間打擾他休息的事實。

“我的直覺。”黑衣男子笑得很燦爛,隱約能看見臉頰邊淺淺的酒窩,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孩童般。

許仙背靠著床沿,他把玩著手裏的銀針,卻並不打算攻擊,先不說這是他自己的房間,他不想讓屋子裏的一切受到破壞,況且對方實力也並不弱,如果交手動靜太大或許會驚擾到許嬌容和李公甫。

更何況…

許仙眸色一閃,對方這種狀態,或許他用另一種方式交流會更容易獲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心思轉念間,他看著男子的眼睛,緩緩說道:“你與其他的妖不同,你沒有形態,也沒有原身,你的周圍纏繞著一沉黑霧,你是由怨氣與恨所化。”許仙此時的聲音低沉而磁性,由於午夜場間奏響的大提琴一般,低低的…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魅力。說到這,他刻意停頓了一下後,才接著道:“蘭若寺後方有一座山,因為地勢陡峭險俊所以沒有人去那裏,你在那裏修煉成王,其他妖稱之為黑山。”

“黑山?”黑衣男子抿唇一笑:“那些妖背地裏不都稱呼我黑山老妖嗎。”

許仙眼睛一眯:“蜥蜴精是你派來的?”

“是也不是。”黑山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許仙神色一冷,看來自己這個身體的體質似乎很招妖怪的喜歡,天生對一些妖怪有著莫名的吸引力。但如果真是身體本身的原因,為什麼原主人在過去的十幾年裏又一直安然無事?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蜥蜴精會來多少又麵前這個家夥的煽動。

黑山感覺到許仙眸中的寒意,他看了一眼許仙手中的銀針,月光下,細小的針帶著一絲奪人的利光。他挑了挑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後,他緩緩說道:“你剛才問了我一個問題,現在該我問了。”

許仙看到黑山的動作,眉頭微不可察的一皺。

“你身上應該還有一個翡翠長簫吧。”黑山不急不慢的說道,篤定的口氣,顯然對於自己所說很有信心。

許仙不語,漆黑如墨的雙眼,既像是明明白白的純粹,又像是隔著濃鬱黑霧的深潭,一眼望過去深不見底。

“為什麼不說話?”黑山用手輕輕撫摸茶杯,他看著許仙,眼神微眯,像一隻慵懶的小貓一般,神情十分愉悅:“看來是被說中了。”

“難得夜色如此醉人,我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難道不好嗎?”黑山的語氣很輕,帶著一抹祈求的意味。

許仙雙手抱肩,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以為你現在已經快要撐不住了,沒想到還有精力聊天,看來你的功力比我想象中要深。”

聞言黑山眼裏閃過一抹異色:“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也隻有你才能悄無聲息的在我眼皮底下下藥。”他的手撫上胸口,“這裏現在在抽痛,你在我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下了藥吧。”他輕吸了一口氣,明明是無色無味的空氣,裏麵卻飽含著致命的□□,呆的越久,聞的越多,痛楚便越深。他其實早該走的,隻是想多呆一會兒,所以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離開。

“蘭若寺那晚你也用了這種藥粉,在那跟射入花妖花心的銀針裏。”黑山不疾不徐地說著,眼角眉梢仿佛還帶著些笑意,看不出一絲心抽痛的痕跡:“這種藥應該隻對妖起作用,你感覺到窗外的動靜,因為不確定來者是誰,所以你選擇用這種藥,讓它徹底融入到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