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她居然在老板屋子裏看見了陌生人!助理小姐覺得她狗眼都要瞎了,一瞬間腦內補出了十萬字小黃文。
這麼一貪看一腦補就耽誤了時間,助理小姐很快被老板冷氣森森的聲音打醒:“你在看什麼?”
助理小姐打了個哆嗦,一邊說“沒什麼!沒什麼”一邊跑了。
孟良人已經趁夜宵送到這段時間洗了個澡,孟均合上門,孟良人抬起頭,見他從玄關走進來,便問道:“你助理這麼晚送東西來,不請她進來喝口茶再走?”
“不用。”
這公寓是套新房,沒有人住過,裝修即便好看,也冷冰冰的,孟良人吃著宵夜,往四周看了看,忽然問道:“加菲和歐弟,都還好麼?”
孟均道:“歐弟很好,加菲,老了。”
孟良人拿筷子的手一頓,從孟均七歲時撿到加菲起,到如今已經十六年了,貓的壽命有限,孟均雖然不說什麼,但心裏的滋味,他不會不懂。
他沒有說安慰的話,隻是道:“等回了臨川,我到你那兒看看它們兩個吧,也不知道它們還認不認得我。”
孟均輕輕頷首道:“好。”
提起兩隻貓之後,他們好像又找回幾年以前的相處方式了,孟良人問了孟均在國外的生活和學業,孟均什麼都沒問,即使他問了,孟良人也沒有什麼可答的,這五年來他除了工作,好像一無所有。
吃過宵夜該睡覺時,兩人才發現助理小姐安排的這所公寓裏,隻預備了供孟均休息的主臥,其餘房間的床是有,可是沒有鋪床單和設被褥。
孟良人本來是有兩分遲疑的,可是孟均大大方方地讓他睡主臥的右邊,自己去洗澡了,他站在床邊,思前想後,覺得自己未免太矯情了,兩人對五年前的事已經絕口不提,隻當一場笑話,他還忌憚著自己的侄子,忸忸怩怩得像個女人。
想到這,他把心放寬,爬上床的右邊,蓋好被子就睡了。
孟均洗完澡出來,就看見孟良腦袋陷在柔軟的枕頭裏,呼吸均勻。他坐在床右側看了一會兒,確定他真的睡著了,便拿指尖在對方的臉龐上輕輕一搗,柔軟的觸覺被他竭力壓製,才不至於把手伸到這人藏在被子下麵的鎖骨,胸膛,腰腹……
孟均喉嚨緊了緊,躺下來,仍盯著孟良人的睡顏,不明白這個男人都到三十歲了,還是這麼的不設防,是隻對他,還是對所有人?
他又看了一會兒,終究是忍不住,掀起被子就下地,赤著腳出房間去了。要是一晚上都待在這人身邊,他恐怕會前功盡棄。
於是第二天孟良人睡了一個好覺醒來,發現身邊的被褥都沒有動過,他覺得奇怪,洗漱完畢,換好衣服走出房間,發現樓下的廚房裏鍋盆響,他走過去,孟均係著圍裙,正在切蔥準備下麵。
孟良人愣了好一會兒,才把那種又回到五年前的錯覺擺脫掉,孟均切好蔥,抬起頭見到他便道:“麵下得很快,要做點其他的嗎?”
“不用了,這就很好,很好。”孟良人不適應得都有些結巴了,“要我……要我幫忙嗎?”
孟均看了他一眼,忽然微微一笑:“不用。”
好吧,好吧,孟良人遭受了會心暴擊,不怪他不作防禦,實在是敵人的攻勢太凶猛,再說他又不是幾年前,對美色司空見慣,可以做到視而不見,現在他就是赤手空拳被敵人當頭一棒,當即失去了語言能力……咳咳,誇張了。
幸好這時候門鈴忽然響起,把孟良人從雲端一下拽到了地上,清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居然看孟均的臉看出了神?一張老臉頓時掛不住,轉身快步去開門。
他本以為應該是劇組人來接他回去,沒想到門一開,卻是妝容憔悴,有氣無力的小姑娘。
“mia?”
“孟叔叔?”
mia裝了一肚子的委屈和眼淚,要對著孟均發泄,開門一看是孟良人,眼淚登時又憋了回去,兩人在門口大眼瞪小眼,一時間彼此都說不出話。
過了會兒,孟均聽門口沒動靜,便跟著走了過來,見到mia這幅模樣,不由皺起眉道:“你跑哪去了,弄成這樣?”
看見孟均,mia就好像被欺負了的小女孩找著爹媽一樣,扁扁嘴巴,也顧不得孟良人在旁邊,“哇”得哭出聲來:“孟均——”說著就要往他身上撲。
她臉上又是鼻涕眼淚,又是哭花的妝,孟均當然不會讓她撲中,隻是側身握著她的肩膀,拎小雞似的把她帶進屋。
孟良人在他們身後帶上門,覺得這幅場景實在有趣,想笑,但還是去擰了塊濕毛巾,拿過來給mia:“你擦擦臉,慢慢說。”
mia哭得肩膀一抽一抽,手抖得拿不住毛巾,眼影花成了熊貓,孟良人便替她拭了拭。
這樣,孟均的眉皺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