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霖把她的手拉到唇邊,輕輕的在她手背落下吻。
他親她的樣子清貴優雅,看她時的瞳孔泛著仿佛能看穿人心的亮光,透著幾分霸道。
顧硯傾聽見他沉冷的聲音:“我以為你答應我的都能做到,看來最多餘的人是我,讓你陷入了為難。”
“不是!”顧硯傾脫口而出的反駁,怕他因為癱瘓的雙腿更加想不開,“你怎麼會是多餘的人?在我眼裏,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做,江家需要你,大家都需要你。”
他是朋友也是恩人,這些年他是她的依靠,支撐著她走到了今天。
如果他傷心,顧硯傾會比他更傷心。
江夜霖挽起了唇角,喉間發出沉悶的聲音,“那你呢?需要我嗎?”
顧硯傾愣了一下,點頭。
“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
江夜霖眼眸幽深,放開了她的手,“回去吧。”
顧硯傾低眸,他沒有看她,聲音卻尤為冰冷。
醫院單人vip病房,被黑暗籠罩。
走廊的燈從門縫映了進來,玻璃窗外的霓虹燈閃爍晃眼。
門沒有關,一道長影投在地麵,清清冷冷。
“進來。”江夜霖望著窗外的夜景,緩聲開腔。
那道映在地上的尊貴黑影動了動,門“吱呀”被推了開。
來人手裏執著快燃盡的香煙,扔到了地上,抬腳踩滅,跨出的每一步都沉著平穩。
“你早就知道我會找你。”是肯定的問話,穆景霆走了一半,停住腳步,沒有繼續往前的意思。
白色的病床上,江夜霖慢慢轉過臉,背著外麵微弱的光線望了過來。
“沒有什麼是你穆景霆查不到的。”
兩人的對話簡單,除了他們自己,旁人根本聽不懂。
穆景霆雙手懶懶的插入西褲口袋,身姿挺拔高大,安靜的聽著他後麵的話。
“本來是打算把真相全部帶走的,不過沒有必要了,穆景霆,這場賭博,輸的人是我。”
緊接著,一陣自嘲的低笑,在寂靜的晚上,有些悚然。
穆景霆沒出聲,視線望著窗外的遠景,就在今天,他查到了肇事司機的幕後主使,結果令他意外。
“因為驕傲自負,不喜歡強求,猶豫了五年,我錯過了最難得機會。”
江夜霖自顧自的敘說,有多少年,他沒有像這樣控製不住情緒了。
仔細回顧過去,他其實活得很累,愛而不得,很多時候,感覺自己就像是過度負荷的機器。
“她以前是我太太,以後還是我的太太。”
一直沉默的穆景霆,突然開腔,聲音沉沉。
話畢,他轉身要走,江夜霖喊住他,“雖然沒人能把你穆景霆怎麼樣,但你就不怕麼?”
他抿緊了薄唇,問這句話,其實更怕的是他自己吧。
暗自哂笑,等著穆景霆的反應。
漆黑長影略微停頓,穆景霆回頭看了掃了他一眼,“我已經確定了自己確定的。”
確定了什麼,嗬——
江夜霖笑,低笑出了聲兒,自己真是自取其辱,可就是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