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她的表情恢複正常,隨即帶了絲怪異的眼神輕輕掃了他一眼:“薄先生,你是被嚇傻了麼?美劇裏連環殺人凶手不都最愛玩這種折磨人心理的數字遊戲麼,我不過是恰好推算了出來罷了。”
“這個是指誰,孫勇麼?還是孫勇想對誰打招呼?”她佯裝不解地問道。
哦,是了,她是電腦技術天才,數理邏輯推理必然不錯。
薄靳言眼中的暗色漸漸褪去,有些懷疑難道自己最近是用腦過度產生的暫時性混亂。可明明案子簡單到根本不需要他耗費過多的腦力。
y已經被他親手送進了鵜鶘灣監獄,連一絲呼吸都不可能飄出,不可能是他。
他的思緒漸漸飄遠,眸色疏淡又閃爍著令人心驚的光芒。
接著林菲便看見他緩緩從布滿幹涸暗紅的刀台上下來,雲淡風輕地道:“這是他們刑偵組的事,我們的任務已經結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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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薄靳言便將自己縮在了二樓資料室,再沒下來。
他在聯係美國fbi求證信息。
林菲想,自己今天可能嚇到他了,所以決定晚上做一頓海鮮大餐好好補償他。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熱火朝天的廚房才將將熄火。林菲掏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一開始他是拒絕的,可一聽說有海鮮大餐,隨即便改變了主意,走下樓來。
“我該走了薄先生,請慢慢享用您的晚餐。”林菲穿上外套,提包便要走出餐廳。
薄靳言卻是斜靠在門口,恰好攔住了她的去路。隨即長眉微挑,低沉醇厚的聲音緩緩響起:“為了提高你的工作效率,增強彼此的工作契合度,加大你獨自一人上下山的安全係數,你應該搬來這裏和我一起住。”。
像是呼應他這句話似的,陰沉的天邊忽然響起一道雷聲,數道雷光閃過,忽忽的風聲吹得窗外的枝椏婆娑搖曳,還沒關嚴的窗戶玻璃“哐當”作響。
哦,真是完美。
天氣預報總算準了一回。
可是下一秒,他便從她的眼眸裏看到了那絲熟悉的,卻掩藏的極好的,類似看白癡一樣的同情眼神。
她那軟糯悅耳的嗓音接著便吐出最簡潔犀利的話:“抱歉薄先生,我不是您24小時私人助理,我有自己的人生自由權和*權。”
哦,24小時私人助理,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
薄靳言眸色驟深,嘴角噙著笑意,隨即將一份厚厚的足有八十多頁的a4打印紙協議遞到她的麵前:“考慮一下,正式做我的工作助理,任期3年,薪酬翻倍。”
眼前的這一桌大餐是她今晚友情讚助的,可他想讓它變成每天都可以點的移動菜單。
林菲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我想我的價值,不是拿著高級保姆的工資,為資產階級服務。”
他眼眸中的銳亮更盛,竟是發現了什麼愉悅的事兒般,聲音低沉悅耳:“林菲小姐,你清楚自己的價值在哪裏麼?”他沒有給她任何回答的時間,繼續道,“其實你並不清楚。做我的助理,你收獲的,將遠比你想象的多。你庸庸碌碌的一生將添加最鮮亮的一抹色彩,足夠等你得了阿茲海默症後仍能熱淚盈眶地回味這段並不平凡的職業生涯。”
她卻是微微揚了揚眼角,冷靜,客觀,用無比平實的平淡語氣回應道:“我想以我的身體及精神狀況,距離老年癡呆症至少還有40年,而在這漫長的和薄先生你在一起的任職期間,遭遇的天災*幾率將比旁人提高至少數十倍。在能保證我平安活到那個年齡的前提下,我並不認為這是一件高性價比的工作。”
哼,牙尖嘴利。
“更何況,”她的聲音忽然變得無比詭譎飄渺,“bo,你的身邊現在危機四伏,我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個性價比低且又危及生命的助理工作?”
他疏淡的眼神顯出十足的倨傲,口氣自信又張揚:“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過去,那就該清楚地意識到,我在犯罪心理學術領域和刑偵領域的能力,沒有我破獲不了的殺人案。”
“,你在試圖轉移話題,薄先生。”她隨手將資料放在一邊,然後一步步地逼近,薄靳言長眉微挑,覺得有些莫名的興奮。
忽然,她纖細嬌嫩的小手搭在了他的腹間。
他的眸色暗沉,緊緊地盯著她。
“那一次,你幾乎與死神擦肩而過,不是麼,薄先生。”她抬起流光微動的秀麗雙眸,毫不避讓地道,“完全可以想象,你的衣下那些猙獰的傷口——”
她一邊用軟糯的聲音說著,一邊慢慢解開他襯衣的紐扣:“是如何在你的胸腹後背肆意蜿蜒,怵目驚心。”
白色襯衣敞開,露出男人寬闊的胸膛,漂亮的鎖骨,精瘦的腰腹,肌肉勻稱,絲毫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羸弱。
可這身肌理漂亮、柔韌白皙的皮膚上卻布滿了蜿蜒可怖的刀痕:左胸下方,靠近心口位置,是一道暗紅的疤痕;腹部正中,還有一道長長的淺色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