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潔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瞪了他一眼。
方峻言終於回過神來,艱澀地打招呼:“程小姐,你好。”
到頭來還是他裝作不認識她。
程潔心裏五味雜陳,卻又感到慶幸——幸虧她早對這個男人不抱任何希望。
兩個男人談生意上的事,她不太懂,隻顧低著頭吃自己的。關隆不斷給她加紅酒,又問她菜式合不合口味,看她牛排吃得膩味,就把自己盤裏沒怎麼動過的烤鴨胸肉撥給她嚐。
他平時也算得上是粗中有細的人,不過這樣的殷勤她也明白是做給方峻言看的。
她樂得配合,撒嬌道:“我不知道這個沙拉裏有這麼多紫甘藍菜,你也不提醒我。我不管,你幫我吃。”
關隆二話不說幫她全掃光,還樂嗬嗬道:“我這個寶貝呀就是挑食,平時在家裏還批評兒子,其實自己還不是一樣。”
坐在對麵的方峻言眼神複雜極了。
一頓飯吃完,正事兒其實談得沒什麼進展,關隆告辭道:“對不住,我們得走了,孩子還在家裏,要回去陪他,還得輔導功課。今天謝謝款待,下回可以直接到我的夜總會來談,換我做東,吃喝玩樂包你滿意。”
方峻言場麵話應酬了幾句,終於忍不住問:“程小姐看起來很年輕,沒想到孩子都這麼大了。二位為什麼一直不結婚?”
程潔望著他,直看得他心虛別開眼。
關隆哈哈一笑:“我書讀的不多,跟喜歡的女人之間就隻爭朝夕,但也總比許個空頭支票不能兌現要強。潔潔以前信錯人被人辜負,留下個孩子跟她相依為命。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照顧她,把孩子當自己的親兒子一樣看待,其他的事兒都不重要。”
方峻言麵色發青,他已經攬過程潔:“走了,別讓元寶久等。”
兩人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回到程潔家樓下,她才像舒出口氣似的說:“今天謝謝你。”
“不客氣。”他揚了揚下巴,“不請我上去坐坐?”
她不再置氣,按下電梯按鈕示意他進來。
電梯門剛一關上,他就抱住她一通狂吻,將她的後背抵在電梯牆上,粗大的舌頭頂開她的唇齒伸進去,攪得她頭都暈了。
他狠吻了一記才把呼吸埋在她頸窩,粗喘著說:“真他媽過癮。”
程潔不知怎麼地笑出來,回想起方峻言一變再變的臉色……今天確實很過癮。
夜裏那是酒池肉林,關隆渾身的勁兒像使不完,一心要把前幾天缺失的都補上,程潔也很熱情投入,最後幹脆翻到他身上來為所欲為。
他抱著她,掌心下的皮膚滑得像上好的絲緞,怎麼也親不夠似的。他一邊輕啄,一邊問她:“你知不知道姓方那小子跟我談了些什麼?”
程潔搖頭說不知道,反問道:“你怎麼認識他的,還跟他一塊兒吃飯?”
“還不是因為你,我看到你從他車上下來,以為那是你新歡呢!我可不甘心輸給那種小白臉,就去查了一下,沒想到你們以前居然有過那麼一段。”他略過了去找元寶探聽情報那一段,怕她生氣。
程潔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你們男人隻會往那方麵想,什麼新歡,我見到他恨不得把他給剁了喂狗!要不是他跑到機場來堵我,又說要自己去接孩子,我才不會上他的車呢!”
這辣椒脾氣發作起來,他怎麼覺得這麼性感呢?關隆又把她抱得緊了些:“你千萬別心軟,更不能把孩子交給他。別看他人模狗樣的,其實也就是個二世祖。眼看家裏老人不行了要分家,姐弟兩個人,姐姐家裏有個孩子,老人疼外孫,他怕姐姐會多得,這才忙不迭地找你和元寶回去。”
程潔早料到方峻言這回來找她沒那麼單純,但真的聽到這種事還是覺得心寒。
她當初真是瞎了眼才跟他在一起,還好,沒真跟他結婚。
這麼想她還算幸運的。
她甩了甩頭發,在他身上動得更加妖嬈,隻想把方峻言這個名字從腦海裏剔除。
關隆覺得自個兒快死在她身上了,但他知道她這會兒心裏想的人並不是他。他翻個身把她壓下去,又狠狠地弄了幾下,咬牙在她耳邊道:“以後有事兒跟我說,不許再耍性子了,更不許跟我做的時候還想著別的男人,聽見沒有?”
她攬著他的脖子:“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說……”
“嗯?”
程潔搖搖頭:“沒什麼。我說什麼也不會把孩子給他,隻是現在這樣,你是不是答應了他什麼條件?”
關隆笑了笑:“那種人渣怎麼配跟我談條件?沒錯,我是有能力幫他,但我偏不樂意。今兒我不過是給他個下馬威,讓他不敢欺負你們娘倆。今後的事兒交給我,你別整天憂心忡忡的,也別忙著給元寶轉學。”
她撐起身:“咦,你怎麼知道我打算給元寶轉學?”
說什麼也不能讓她知道他走的親子路線。關隆俯身吻她:“你今晚話太多了,專心點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