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薑瀾清醒後照例沒有看見昨晚的枕邊人。

她穿戴好走出臥室,發現餐廳裏異常安靜,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早起了半小時,所以這會兒管家傭人還沒有忙開。

等她走到書房的時候,忽然聽到尚未緊閉的房門裏傳出低沉的聲音。

嘖嘖,沒想到陸行州也有這樣粗心馬虎不關門的時候。

薑瀾上前正準備替人帶上,但耳尖的聽到幾句後,不由得停住腳步,身子慢慢湊近了書房門縫。

“抱歉總裁,昨晚是我疏忽大意,忘記叮囑劑量問題,所以才會讓薑小姐昏睡過去……”這是秦岩一如既往嚴肅的聲音。

陸行州嗓音有些冷,“既然知錯,就自己領罰去吧。”

“是。”秦岩低頭,“另外,陳氏已經翻不了案,現在各大媒體已經盯住他們的所有部門,就連他們的海外市場代理人也已經回國接受調查。”

陸行州唇畔冷意加深,“繼續盯著,有變故隨即彙報。”

“是,總裁。”

薑瀾在門口聽著,手腳有些發冷。

盡管隻有寥寥數語,但她也算聰明人,所以一針見血的抓住了重點——昨晚那一出,並非隻有陳氏夫妻在算計。

“薑小姐?”秦岩出門的時候碰見她,一聲驚訝過後,還是匆匆離開。

薑瀾也沒打算躲開,索性直接進了書房。

陸行州還穿著一身浴袍,手中搖曳著一杯猩紅酒水,袒露的胸膛看起來既性感又慵懶,致命的誘惑。

“長本事了,學會偷聽?”

薑瀾平靜的望著他,“是你自己沒有關好門。”

這句過後,房間裏陷入短暫沉寂,薑瀾還是率先忍不住的那一個,“剛才秦岩的話是什麼意思?昨晚給我下藥的不是陳夫人?”

陸行州並不意外她的提問,慢條斯理的踱步上前。

“她那麼蠢,萬一並沒有那個膽子接觸你,陳家也就不能像今天這樣,所以,當然要萬無一失。”

原來,致幻劑是陸行州早就放在項鏈鎖鏈之中的。

俗話說對敵人要“知己知彼”,放在競爭對手身上也是一樣。

圈子裏誰都知道陳夫人愛珠寶如命,不可能沒有注意到薑瀾脖子上那顆碩大而璀璨的鑽石,她肯定會問一問的,隻是區別在於會不會讓薑瀾取下,或者有進一步的接觸,因為那條項鏈散發藥效的機關就在於被第二次肌膚接觸,隻要被取下或者摩挲,都會發作藥性。

倘若陳氏沒有加害的意思,那就頂多是薑瀾出個醜而已,但如果他們別有用心,他也正好可以借題發揮。

薑瀾聽著男人不緊不慢的解釋完,仿佛就像在說今天吃什麼一樣平淡的語氣,她心底某些柔軟的地方似乎被重新封閉起來。

她還真就隻是一個工具而已。

“就算我的名聲已經很糟糕,你不在乎,但你就沒有考慮過那個藥有副作用,或者我用了會過敏之類的嗎?”薑瀾艱難的問出口。

陸行州目光略有鄭重的重新審視她一圈,隨即開口:“事實證明,沒有負麵影響。”

“……”薑瀾扯開嘴角笑了笑,突然間什麼話都不想問了。

她果然被男人最近的關懷給迷惑了他的本來麵目,他根本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看起來再怎樣專情,那也隻是看起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