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從窗戶跳進房間,走到病床邊準備把弟弟的嘴掰開給弟弟灌下魔藥,卻在手指碰到弟弟下巴的瞬間,對上了弟弟突然睜開的眼睛。

顧眠:“... ...”

弟弟:“你是誰?”

顧眠想了想,雖然好奇對方為什麼沒有被迷暈,但還是先回答了對方的問題:“來送東西的。”

弟弟扯了扯嘴角,天使一樣可愛的麵容上出現了嘲諷的表情:“你送東西的方式可真是別致。”

“謝謝誇獎。”顧眠說完,手指一用力就強迫弟弟張開了嘴,將一管魔藥藥劑灌了進去。

“唔!”弟弟被顧眠簡單粗暴的手法給嗆到了,顧眠鬆開手後,他趴在床邊,咳得撕心裂肺。

顧眠站在一邊,堪稱體貼地拍了拍對方的後背。

弟弟好不容易順過氣來,抬頭瞪著一雙因為用力咳嗽而泛紅的眼睛,問她:“你給我喝了什麼?”

“治你腿的藥。”

弟弟覺得自己可能是遇到了一個瘋子,並且從瘋子嘴裏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

他從出生到現在治了十幾年都沒治好的腿,靠對方一管藥就能治好?

——你怕不是在逗我?

顧眠也沒有辯解什麼,畢竟魔藥也是需要等時間生效的,她現在說什麼對方也不會信,於是她就在病床邊坐下,說道:“然後... ...你哥讓我給你帶句話。”

弟弟聽到顧眠的話,臉上嘲諷的表情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並且變得極具攻擊性:“你是誰?誰讓你來這裏胡說八道的?把我當三歲小孩來耍嗎?你最好... ...”

“你曾經差點就拿刀砍掉了你哥的腿。”

顧眠話音剛落,弟弟的聲音就哽住了,他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顧眠。

顧眠繼續道:“你哥說你戒心很重,一定不會信我,所以和我說了幾件隻有你們兩個知道的事情,比如我剛剛說的——你曾經差點拿刀砍掉了你哥哥的腿,因為你恨他能走路,你卻不可以。”

弟弟無意識收攏手指,抓緊了被子。

“最後你停手了,還把刀扔到了他的枕頭邊,讓他第二天醒來嚇了一跳,但是他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顧眠繼續:“你還故意讓你哥的女朋友誤會你們家要破產,還讓你哥的女朋友認識了你哥的大學同學,一手撮合他們,綠了你哥,最後再親手揭發。”

弟弟的身體開始顫抖,不知道是因為顧眠說出的這些話,還是因為他沒想到,他做的這些他哥居然都知道。

“還有... ...”

弟弟終於開口打斷:“我信你。”弟弟低著頭,額發遮去他的雙眼“我信你,你不要再說了。”

顧眠閉上了嘴,讓這位三觀感人的小弟弟自己慢慢消化。

過了好一會兒,弟弟才抬起頭,問她:“我哥讓你對我說什麼?”

顧眠看著窗外被風吹拂的枝葉,輕聲說道:“他說,‘你給我好好活著’。”

眼淚在下一秒毫無征兆地溢出了弟弟的眼眶,弟弟用力地深呼吸了一次,聲音顫抖著:“還有嗎?”

顧眠:“還有:‘很早就想罵了:你個混賬玩意兒’。”

因為顧忌自己弟弟天生就有缺陷,當哥哥的一直忍著,包容著自己的弟弟,直到“死後”才敢發自內心地咒罵一句自己神經病一樣的弟弟。

而作為一個變態弟弟,顧眠總覺得,對方不停作死挑戰哥哥的底線,等得說不定就是這麼一句咒罵。

等管家衝進房間的時候,顧眠已經不在了。

窗簾被風吹起,地上倒著照顧弟弟的護士和保鏢。

弟弟沒在床上,而是在窗戶前,雙手撐著窗沿,雙腿顫抖著,咬著牙,勉強維持著站立的姿勢……

第二個遺願完成的就比較輕鬆一些。

因為第二個遺願的主人是在十年前進入天譴大陸的,所以等顧眠勝利,對方也在十年前的時間點死了。

遺願的主人依舊是一位天族,家裏條件一般,所以他就想讓顧眠把他在天譴大陸攢下的所有黃金帶回來,兌換成錢,送去給自己的家人。

這位天族是孤兒,隻有一個從高中就談戀愛,大學畢業之後馬上就結婚的妻子。

天族的妻子在天族去世後的第六年才終於從失去摯愛的陰影中走出來,二婚的對象家境很好,所以顧眠把那筆錢打進妻子的卡裏後,妻子給自己的現任丈夫打了電話——她以為這筆錢是現任丈夫給她的,還嗔怪對方又亂往她卡上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