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亮,顧眠起床換好衣服,梳洗完畢,進廚房煮了一鍋豆漿,煮好之後往裏麵滴了幾滴強身健體的魔藥。

直接喝魔藥的效果自然更好,但是老人家身體畢竟和年輕人不一樣,容易承受不住魔藥的藥效,隻能混進食物裏稀釋掉。

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顧眠看到了同樣早起的外婆從房間裏出來,顧眠就和她說了一下自己今天要和同學一塊出門的事,還特意說明自己晚上在外麵過夜,要等周日才回來。

一般人家哪敢就這麼不清不楚把自己家小孩放出去過夜,但是顧眠家不一樣,隻要顧眠活著就好,所以外婆也隻是叮囑了幾句,“誒,那你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啊。”

“好。”顧眠應道。

顧眠裝備齊全地出了門,先是打車去了機場,然後又坐飛機去了N市。

一路上顧眠還背了三十個單詞,做了兩張卷子,過得十分充實。

兩個星期的時間,忙碌的顧眠總算撿回了些許做題的手感,雖然時隔十年不曾碰過高中知識,但學霸總能在學習方麵表現出和常人不太一樣的地方。

飛機準備降落的時候,空乘提醒收起桌板,顧眠這才停下了筆,將卷子塞回到了書包裏。

五月份,別處都是直衝三十度的高溫,偏偏N市別具一格,24度不說,站在太陽曬不到的地方甚至還有點涼颼颼的。

顧眠出了航站樓,攔下一輛出租車,報上地址,一路絕塵而去。

於此同時的另一邊,封銘也登上了去往N市的航班,準備去找據說去了N市的顧眠。

至於原因,還要從昨天晚上,顧眠下車之後說起。

顧眠下車之後,雷以澤開車前往佘桔家,將佘桔也送到了家門口,並好人做到底,將後座的叔侄倆也一塊送回了家。

封見覺和爺爺一塊住在老宅,封銘卻很早就搬了出來,但是雷以澤拒絕再多跑一趟,便讓封銘自己選擇,是把封見覺帶回自己家睡一晚,還是他和封見覺一塊,回封家老宅。

封銘不想回封家老宅住,更不想把封見覺帶回自己家,權衡過後,他選擇和封見覺一塊回老宅。

路上,雷以澤和封銘無視封見覺,說起了顧眠。

“她實力如何?”雷以澤至今都忘不了之前在樓頂看到的那一幕,他很清楚封銘做事有多幹淨利落,所以他真的不覺得,封銘會因為什麼原因放任顧眠和自己打得天昏地暗飛沙走石,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不是封銘不想速戰速決,而是封銘做不到。

麵對雷以澤的詢問,封銘的回答是:“不確定。”

雷以澤透過後視鏡看了對方一眼,“不確定?”

路燈的光透過車窗玻璃打在封銘臉上,將那張好看的臉分割成了明暗兩個部分,光亮下的那半張臉僅僅隻是冷漠,暗部的那半張臉則因為光線渲染,顯得有些危險。

雷以澤收回視線,專注眼前的道路——離了初次見麵的顧眠,封銘終於變回了他熟悉的樣子

不知道好友在想什麼的封銘:“我和她都保留了實力,我嚐試過壓製,可每次都能被她追上。”所以無法確定她的上限在哪裏。

雷以澤因為這個答案陷入了沉默,反倒是封見覺炸了:“所以你們之前就是故意裝作聽不到我說話!故意要打起來的是吧!!”

封銘繼續無視封見覺,對雷以澤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可能性不大,學校有她一直上課的監控記錄,可以證明她五月十八號之前一直在學校,十九號那天她去過市圖書館,圖書館有她進出的監控視頻,所以真正無法確定她行蹤的時間隻有一天,一天,什麼都做不到。”

“別總是無視我啊!!”封見覺暴躁。

雷以澤陷入沉默。

封銘給了他一點消化的時間,然後繼續道:“所以,顧眠是返祖的可能性十分大。”

比其他任何可能都要大。

但是封銘算漏了一件事。

雷以澤說:“管理局一個星期前搗毀了一個組織,並在那個組織被捕獲的改造魔物中發現了一隻改造出來的半龍,那隻半龍能操控一定空間內的時間流速,因此從試驗體轉成了助手,負責將一場耗時多天的手術,壓縮到幾個小時。”

封銘:“有在試驗體資料中找到顧眠嗎?”

雷以澤:“沒有。”

“沒證據就閉嘴。”當一個改造魔物有多艱難,他們兩個都很清楚。

“你能保證別的組織沒有類似壓縮手術時間的辦法嗎?”雷以澤的車子開到了郊外,兩邊都是大片大片的林子。

雷以澤對先天後天並不在意,他怕的是,顧眠如果真的是什麼組織的產物,那她現在是一個自由獨立的存在,還是聽命於誰?如果是後者,那她混進特殊班的目的又是什麼,所以他問封銘:“你能保證,對她放任不管,她不會給英中的特殊班帶來什麼危險嗎?”

路的盡頭出現了一扇大鐵門,門邊保安亭裏的保安看到車內的封銘和封見覺,馬上就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