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一背對著他,並不知道背後出現了什麼。聽到米小兔的聲音,還不忘安撫道:“好啦,你也不要自己嚇自己了,顧亦然現在還在醫院裏麵呢,他現在自己都自顧不暇,哪還能有什麼空閑來管我們?”
米小兔欲哭無淚,此刻簡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是要完蛋了這回!
她哀傷完畢,趕緊出言補救:“顧大少,唯一她今天是因為心情不太好才來酒吧的,她到現在就隻喝了兩杯酒,其他什麼事情都沒幹,你不要生氣,氣大傷身對你不好……”
夏唯一還沒有往後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米小兔,你演得還真是有夠像的……”
“唯一。”米小兔打斷她,苦喪著臉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
夏唯一狐疑的皺了皺眉,似有所感應,正要轉身,便驀地聽見一道幽冷而又隱含著怒意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夏唯一!”
聽著如此熟悉的聲音,夏唯一渾身一震,差點就驚得從坐著的搖椅上摔下來。她轉過臉,便見那個出聲的人正身子筆挺的站在她麵前不遠處。
他褪去了一身病號服,換上了棉質的居家衣,那樣潔淨好看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明明帥氣得不像話,可因為有些病態感卻顯得整個人清瘦了許多。
她頓時如同見了鬼一般驚愕的表情:“顧亦然,你怎麼會在這裏?”
顧亦然自進來以後,眼睛便定格在了唯一身上,甚至連米小兔說的什麼話都沒有注意聽。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你都能來,我怎麼來不得了?”
他冷冷的回道。
夏唯一感覺出他有些賭氣的意味,雖然想不明白本該好好躺在醫院裏的人為什麼會這般及時的出現在這裏,但對於他如此兒戲的舉動,忍不住駭然道:“你瘋了,這個時候身體都還沒有好痊就敢從醫院裏跑出來,你不要命了嗎?”
顧亦然麵色木然,涼涼的道:“夏唯一,你沒良心,說好了去醫院看我,我等了你那麼久,你都沒有去,結果竟然是一個人瀟灑的坐在這裏喝酒。”
他語出指責,話裏卻透著一抹委屈,還有一些生氣。
夏唯一到底理虧在先,不敢出言嗆他,又看著他的臉色很不好,隱隱有些蒼白,便是愧疚又擔憂道:“你不要管我,自己趕緊回醫院去……”
顧亦然緊緊抿著唇角,下顎緊繃著,語氣隱忍道:“你都不讓我管你,那你又來管我做什麼,我身體好不好不也跟你沒什麼關係。”
夏唯一忍不住心急道:“顧亦然,不要在這個時候拿身體賭氣!”她連忙從搖椅上起身,快步走到他身邊,抓住他的手臂:“你快回醫院。”
顧亦然冷冷一哼,忽然握住她的手,拉著她轉身就走。
他的手掌握得很緊,溫度由此傳遞她的手心,她才感覺到他的體溫似乎很低,不由得更是心驚:“顧亦然,你這是要做什麼?”
顧亦然隻是拽緊她大步往前走,口中仍是冷冷的道,“你不是想要喝酒嗎,我現在就帶著你出去喝個夠。”
因為酒吧裏的人很多,走道上也很擠,夏唯一看不清路,好幾次都被絆住腳,要不是始終被顧亦然牽著,她估計都摔了好幾跤了。
米小兔這時緩過勁來,看著他們兩人走了,趕緊也跟了出去。
到了酒吧門外,顧亦然還是沒有放手,夏唯一怎麼叫他,他都不聽,又因為他的力氣實在太大,她想掙脫也掙脫不開,最後隻能任由著他把自己強行塞進了車裏。
跟在身後的米小兔看著他這副架勢,不免有些擔憂起來,在車外喊道:“顧大少,你們兩個人都小心點……”
顧亦然沒有理她,鑽進車內,啟動車子,加快車速,“嗖的”一下,就把車子開遠了。
米小兔看著他的轎車轉眼沒了影子,愣愣的站在那裏發呆。
顧大少生氣起來,那氣勢可真夠嚇死人的,現在隻能盼唯一能夠自求多福了。
她想著便哀歎一聲,伸手摸了一把額頭,發現那裏竟然沁著一層冷汗。
山頂,
夏唯一和顧亦然一齊坐在敞篷車裏,以他們現在這個位置,幾乎能看到整個A城的光景。
那樣繁華的大都市,此際竟是變成繁星點點,靜謐,和諧,也無限美麗。
“想不到A市還有個這麼美的觀景點,我以前還從來都不知道……”夏唯一忍不住語出喃喃。一臉驚歎的看著眼前那萬家燈火,如同夢幻中的一樣。
她看著身旁已經恢複冷靜的男人,好奇問道:“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想到之前被他抓緊車裏的時候,她還有些忐忑,怕這氣壞了的人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誰知道他最後竟然是帶著她來到這裏。
雖然車子裏確實放了好幾箱的啤酒,可是她現在卻一點都不想喝了。就算是這麼靜靜的坐在這裏,她都覺得無比的安心與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