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然不禁氣道:“就你的那些東西,我有什麼是沒有的,你覺得隨便打發我一點,就能夠彌補我的損失?”

話都這麼說了,夏唯一幹脆破罐子破摔,一擺手便道:“既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也沒轍了,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顧亦然聽到這話心情蕩漾,快速的道:“所以……你這是同意對我負責?”

“我話還有說完呢。”夏唯一翻了下眼皮,卻淡淡道:“前提條件當然是除了公開關係,還有你說的……咳咳,所謂的負責,和給名分之類。其他的就都隨你。”

說的時候她還忍不住嘴角抽搐,這說實在的,她又沒有對顧亦然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更沒有欺男霸女、強取豪奪,怎麼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個吃幹抹淨後完全不負責任的人渣一樣?可她不是霸道總裁,也沒有強占他的人啊,如何就要對他負責了?

“嗬嗬。”顧亦然的聲音笑得更冷了,心間沉入到了穀底,嘴角翹起譏誚的弧度,冷冷的道:“說來說去,你還不就是想賴賬!”

夏唯一感受到以他這下鄙夷的眼神,就差在她腦門上貼一張“負心人”的標簽了。

黑線齊齊冒了出來,她側坐著麵向他,盡力心平氣和的說道:“顧亦然,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找個時間來好好的商討一下這個問題,”

不然,她真的太無辜了,憑什麼她什麼都沒有做就要受到他的譴責啊?

顧亦然睨了她一眼:“現在不就正談著的嗎?”

夏唯一說道:“你現在的情緒不對,還不夠冷靜,我們需要的是心平氣和的來聊一聊。”

顧亦然也不看她就道:“我現在就很冷靜,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

“……”

夏唯一覺得簡直沒辦法再聊了。

關於這個話題他們已經爭執過好幾次了吧,每一次開始的時候他都會像是個毫不講道理的孩子一樣執拗,樂此不疲的給她灌輸那要對他們婚姻負責的想法,任憑她好說歹說也不管用,她就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熱衷於她,難道各過各的就不好麼?

不好!當然不好!

顧亦然心說,好不容易讓她自動掉到自己挖的坑裏來,這怎麼能夠輕而易舉的把人放走,他又不是傻子,這麼難得的牽絆住她的機會,哪裏肯白白放過?

何況他心裏比誰都要清楚,若是沒有了婚姻那一層關係的約束,她隻怕下一刻就把他拋諸腦後了,到時候,他再想抓住她,又談何容易?

雖然說,他這麼脅迫人的手段是有些卑鄙,可是卻是她自己主動撞到他手裏的不是麼?!一個獵人,碰到自動上門的獵物,豈會傻傻的放掉?

最初的時候,是她強迫他去領證結婚,而非他強迫她啊!上了賊船,還想要再下船,可能麼?!

顧亦然為自己找了無數條不放手的理由,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做法沒有錯。

他麵無表情的看了看正在那裏默默糾結的夏唯一,忽然又問道:“我們已經領了證的事情,你想必連米小兔她們都沒有告訴過吧?”

夏唯一的脖子不自覺的縮了縮。

“我就知道沒有……”顧亦然重要一哼,她什麼樣子,隨便一個小動作就能看出答案。

夏唯一不服氣的小聲嘟囔:“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要說的……”

對上顧亦然幾乎氣得要吃了她的表情,她連忙閉上嘴,把“必要”兩個給字吞了回去。可心裏麵卻還是很不樂意的暗哼。她又沒有說錯什麼啊……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把這樁錯誤的婚姻放在心上,心想著遲早都是要跟他解除關係的,領了紅本本再領綠本本,多麼容易的事情,她又何必再節外生枝,再者以米小兔那麼個八卦達人的本性,告訴她一個,豈不是就等於公諸於天下了?

她沒有想過真的跟他過一輩子,自然也就不想把消息公開了。可恨她自以為想象得很好,結果卻偏偏算漏了他本人的態度,誰會知道他竟然是個死纏爛打的。

她現在沒辦法和他離婚,又不想要公開關係,餘下的她就隻能這麼繼續和他拖下去了……

不過,她這下子就是再想拖延都不行了。

顧亦然把她的心思摸得個透徹,麵如寒霜的便道:“夏唯一,我給你最後一個期限,等你把手上這部戲拍完了,到時候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必須要公開我們的關係!”

夏唯一瞪大眼。

顧亦然看著她,一字一頓道:“我現在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而是在鄭重的通知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