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捂得那麼緊不熱嗎?”顧亦然忍著笑站在床前問她。

熱啊,可是再熱也比不得被你占便宜吧。夏唯一在心裏道,嘴上卻說:“不熱,洗完澡出來感覺挺涼的。”

可是,屋子裏還開著空調呢。

顧亦然不忍心戳破她,怕她等下又會窘得想要鑽地洞。

他忍俊不禁,俯下身坐在了床的邊沿。

“你要幹嘛?”夏唯一頓時戒備的看著他。

顧亦然無奈,自己又不是色中餓鬼,她有必要這麼防備著他麼?

他輕輕扯了扯她的蠶絲被:“我們話還沒說完呢。”

“嗯?”

他回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在國外那幾年裏回來見你的事情嗎,我現在想說給你聽了。”

夏唯一眨了眨眼睛,她是想知道那些沒錯啊,可現在的時間也不早了,孤男寡女湊在一起談那些舊事,要是一時情難自禁,做出什麼擦槍走火的事情,那多不好。

她心有飄飄然,難得顧亦然肯鬆口,她很想聽他說,可想著把人留下來又怕會引狼入室。她對自己的自控力還是很有信心的,可對顧亦然……

顧亦然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回應,便開口道:“不想聽嗎?真不想聽的話那我就走了,以後我也不再說了。”說著,便作勢要離開。

夏唯一在矛盾中狠狠掙紮了一番,最後一咬牙道:“你還是留下來說吧。”

顧亦然暗暗竊笑,早知道這個笨蛋忍不住。他轉回身,臉上恢複如常。然後又坐在床上,掀開了她的被子。

夏唯一毫無防備,看著他快速的躺進了自己的被窩。

“喂,你說事歸說事,怎麼還躺到我床上來了……”簡直不敢想,她才鬆懈下來一點,就被他立即鑽了空子。

顧亦然很理所應當的道:“那些事情說來話長,反正我們都睡不著覺,那就幹脆慢慢說了。”

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提醒她道:“你忘記主治醫師今天跟你說的話了,我才剛出院,要注意休息,不宜太過勞累。難道你就忍心我一直坐在這裏陪你說話?”

“……”夏唯一幹瞪眼。好吧,反正他總是能找到各種說服她的理由。

“不要這麼小氣,我也不是完全要霸占你的床。”顧亦然笑著道。

夏唯一贈送了他一個白眼。

顧亦然毫不在意,用手動了動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剛洗完澡的緣故,夏唯一聞到了從他身上傳遞來的陣陣清香,香味淡淡的,不刺鼻,很好聞。

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沐浴露?夏唯一暗想,顧亦然就躺在她的身邊,靠的這麼近,聞著他身上的香味就開始想入非非。看樣子,她的自控力似乎也在大打折扣。

“你快點兒說吧,說完了早點回去睡覺,”她用手掩著鼻子,這樣聞不到他的氣味,也就不會再亂想了吧。

顧亦然側過身子麵向著她道:“讓我再想想,一下子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夏唯一道:“那你就挑重要的先說。”

顧亦然琢磨一瞬,道:“還是接著我們之前沒有說完的說起。”

夏唯一用手枕著腦袋,靜等著他往下說。

顧亦然緩緩想起那些舊事,第一次回國時他特意打了個電話給夏叔叔,就是想先確認她所在的位置,知道她搬到了學校去住後,便直接坐車趕往了她的學校裏。

那一次他還比較幸運,在還沒有找到她所住的公寓,竟然就先在半道上看到了她。

遠遠的就看到了,不論多久沒見,她總能那麼輕而易舉的撰取他的視線。

隻是,那次見她時,她的情況顯然不太好。他早知道她例假來時便會經痛,心裏恨不能立馬上前去關心她,可是卻又不敢讓她見到自己,隻能悄悄跟在她的背後。

後來看到她進了藥店,再出來的時候,身邊跟著一個長相俊秀的男生,他心想著應該是她學校的哪位同學,雖然知道她和對方可能並沒有什麼關係,可當時心裏還是很吃味,隻覺得對方把他的位置給強占了,站在她身邊的人應該永遠都是他才對。

不過,當他在許久後才知道那個男生就是淩紹宇時,真是悔恨得不能自已,早知道那個時候就是再怎麼怕她會討厭見到自己,他也應該直接衝上前去把他們拆開的,不然肯定就沒有後麵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但當時,他也是僅僅吃味而已,大概是覺得她這輩子都會屬於自己,所以那會兒的危機意識還沒有那麼重。

等到他眼睜睜的看著淩紹宇把她送回學校後,他才稍稍安心的離開,不過並不是真的走人,而是去了藥店為她買紅糖和暖袋。並且為了幫她煮好紅糖水,他還跑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家餐廳,特別土豪的用錢買了一個小時可以占用餐廳的廚房。待把煮好的紅糖水裝入瓶子,他便又回了學校找她。

他在她公寓的樓下站了快有半個小時,心裏是那麼的想要跑上樓上找她,可是他最後還是沒有做到,紅糖水和暖袋也便拜托給了一位女學生轉交給她。然後悵然若失的坐車趕往機場,重返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