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淩夫人的問話,米小兔當即便想要出聲,可是卻被夏唯一給及時拉住了。她知道米小兔是想為自己抱不平,但是她卻不能讓她為自己的這點事情得罪淩家。
夏唯一頷首回道:“淩夫人來得正好,剛才發生了一點小事,還請您給主持個公道。”
淩夫人很客氣的說道:“夏小姐有什麼事情盡管開口,不必要如此客氣,希望今天晚上沒有給夏小姐和米小姐帶來什麼不愉快。”
這一前一後的態度,很明顯能感覺到其中的差異,蘇蔓心底怨憤,淩夫人剛剛對她和紹宇那般疾言厲色,這會兒卻對夏唯一這賤人竟然如此客氣?
沒看出來現在受傷害的人是她麼?
她心裏麵越是不甘心,表麵上便裝得越發嬌弱可憐。
倒是旁邊那些賓客一個個都精神抖擻起來,所謂看熱鬧的不嫌事大,豪門世家本來是非又多,這些圈子裏的人幾乎每天都會上演一堆的鬧劇醜聞,但大多都是遮著掩著,可眼前這一出卻是擺上台麵上來了。
夏家千金和米家小家站一方,夏家繼女和淩家二少站另一方,大夥兒看著他們分成兩派開始興奮的各種補腦,什麼狗血的三角戀四角戀都齊齊冒了出來了。
可看著前者兩人麵上坦坦蕩蕩,不畏不縮,後者兩人柔弱狼狽,目光淩人,就是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對誰錯,是夏家千金壓倒後媽繼女,還是後媽繼女壓倒夏家千金了?
雖說事情鬧出來的確不怎麼好看,可夏唯一卻覺得沒什麼好心虛的,發起這場鬧劇的人是蘇蔓,蘇蔓想要算計她,她沒理由選擇息事寧人,更沒理由坐等被蘇蔓算計而不出手回擊。
眼看著圍觀的賓客越來越多,淩紹宇眉頭緊皺,看著夏唯一,義正言辭的道:“唯一,看在我們以前相熟的份上,對於今晚的事情我也不想鬧得太大,你隻需要向蔓蔓真誠道一個歉,那麼這一切就當是算了。”
“嗬,笑話,唯一又沒有做錯事情,憑什麼要跟她道歉?”米小兔有些氣憤的道。
這淩紹宇真是比豬腦子還要不如。
夏唯一也笑道:“淩二少剛才說我朋友太過武斷,我卻覺得這句話用來送你更為合適一些。你一沒有親眼所見,二沒有實質證明,僅憑著她一句話,你就認定是我的過錯,是不是說來可笑?即便是法官,在給人定罪前,也得講究真憑實據,似淩二少這樣又是從哪裏來的立場?”
淩紹宇剛要再開口反駁,淩夫人已經提前出聲喝止:“紹宇住口,這樣的日子你怎麼能在客人麵前失禮?看你一身都是水,先帶著蘇小姐回去把衣服換了,有其他事情等下再說。”
淩紹宇聞言麵色猶豫。
蘇蔓咬著嘴角,拉了一下他的衣服,聲音低低的說道:“紹宇,你還是聽淩伯母的話先回去吧,我的事情就算了,不過是被推了一下而已,我不怪唯一的,你也不要讓她道歉了,我實在不想看到你為了我感到為難。”
淩紹宇聽到她這麼說,心裏的那點遲疑頓時消逝,話語堅定的道:“不行,這又不是什麼小事情怎麼能隨便就算了,如果我沒有及時趕來,你現在說不定就真的危險了。”
“可是……”
蘇蔓拉著他衣服的手沒有放下,和說話聲音一樣帶著一點顫巍,淩紹宇連忙輕聲撫慰道:“不要害怕,做錯了的人又不是你,既然他人都沒有半點悔悟,你就更不應該退讓。以後也不要再說什麼不想我為難這種話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又不是別的外人,我不會再眼睜睜的看著你受人欺負了。”
這番話下來,米小兔聽了真想嘔吐,尤其是看著蘇蔓裝出來的那副感動得快要流淚的樣子,好似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淩夫人看到這一幕,心底亦是堵了口氣,麵上不自覺的沉了沉。
以她的精明,怎麼會聽不出蘇蔓那些話裏的用意。
這個小賤人擺明了是故意拿紹宇做筏子,利用紹宇幫她出頭。這麼險惡的用心,紹宇卻還毫無知覺,簡直是鬼迷心竅了。似這樣能做戲的女人,她就更加不能讓她進淩家大門了。
至於其他看客倒是沒什麼感覺,比起探究事情的真相如何,他們更關注的是事情夠不夠熱鬧、夠不夠刺激。
淩紹宇安撫完蘇蔓,轉而就對夏唯一說道:“你看,蔓蔓到現在還在為你著想,即使被你推下了湖裏,她還在忍氣吞聲,可你呢……唯一,做錯了事情就要承認,難道連這麼點的勇氣你都沒有嗎?”
米小兔頓時怒道:“淩紹宇,請你說話注意點,再這麼隨意誣陷好人,別讓我們真的告你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