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者都是頭目逃脫,竟然這麼湊巧,難不成那報道中的販毒份子和在酒店想要害她的真的是同一夥人?
夏唯一心下疑惑,便直接問顧亦然:“害我的人是不是張馨兒那夥人?”
顧亦然笑了一下,沒有否認:“看來,你已經看到新聞了。”
夏唯一忽地抓過他的右手,轉眼竟是恨得咬牙切齒,怒容滿臉。顧亦然幾乎可以感覺到她的身子都氣得在微微發抖。
“你怎麼敢……怎麼敢,去跟那樣的人鬥狠?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嗎,還是當自己有三頭六臂?你知不知道,但凡出點意外,你的小命就可能完沒了,你,你……”她緊緊咬著牙關,到後麵的話已經氣得罵不出來了,眼眶一熱,便差點就又落下淚來。
即使他不說,她又怎麼會想象不到其中的危險性,那些毒販根本都是不把人命當回事的亡命之徒,他一個普通人竟然敢追上去和他們鬥狠,這到底是怎麼愚蠢的行為?明知道他們有槍支在手,他還要往上湊,若是真的出了事情,要她怎麼辦?
還有什麼公路上圍追堵截,轎車撞擊……那些畫麵單隻是想想都覺得驚心動魄,讓人心驚膽寒。
她想狠狠的罵著他,把他罵醒來,平日裏比誰都會算計,偏偏這個時候卻跟腦子進水了一樣,盡是做沒腦子的蠢事。可是,她卻發現自己很詞窮,根本想不出要用什麼樣的言語詞彙才能表達她此刻心底的憤怒。
不,也不隻是憤怒,還有很多複雜的情感,因為,他做這一切可都是為她呀!
顧亦然知道她這是在緊張他,為他擔憂,這才會突然生氣的,不禁淺淺笑了笑,輕聲安撫道:“你別生氣,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嗎?其實警方在那之前早就已經盯上了他們,我隻是幫了一點小忙而已。”
好,好個屁!夏唯一差點就忍不住爆了粗口,惡狠狠的瞪著他,指著他的左肩,冷笑道:“你這也能算是‘好好的’?”
顧亦然臉色訕了訕,有些悻悻然道:“這隻是意外……”
夏唯一很不客氣的剜了他一眼,他趕緊識趣的閉嘴,把後麵的話忍下了。
夏唯一氣了好一陣,但到底是怒意難消、憤恨難平,便又恨恨的罵了他一句,“你真是個混蛋!”
他笑著附和:“是,我是混蛋。”
夏唯一瞪著他,漸漸安靜下來,極力讓自己翻湧的情緒趨於平靜,然後,終於又忍不住問道:“你左肩上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是不是又不要命的闖在前頭了?”
竟然還是槍傷,那當時的情形到底有多混亂啊?
“當然不是,我怎麼會這麼傻呢?”顧亦然有些忍俊不禁。停頓了一下,才道:“這是在後來追捕那名逃脫的頭目的時候,不小心才中槍的。”
“那名頭目……”
她才剛問起,便聽到他快速的答道:“已經死了。”那人打中了他的肩膀,而他往對方頭上開了一槍,算起來還是他贏了。
夏唯一怔了怔,轉而又氣惱的罵他,“那種窮凶極惡的人逃了就逃了,自然會有警方的人去抓他,你好端端的又瞎逞什麼強,想去送死嗎?”
她就沒見過這麼不惜命的人,如果他不去追,也根本就不會受傷了。
顧亦然搖了搖頭,正色道:“這種人太危險,留著他在外麵始終是個威脅,必須要抓住他,我才能安心。”不,應該說是隻有死人,他才能安心,這樣才不用再怕她會受傷害。
對方不愧是在金三角混跡多年的毒梟,為人特別的狡猾,他們在大山裏對峙的一整夜,才把人逼了出來,設下陷阱埋伏後,才終於將人伏誅。
不過,過程雖然危險長久,但是結果卻是他最想要的。
夏唯一不禁氣悶,可是卻根本又反駁不出來。
顧亦然的神色不自覺的有些黯然,聲音澀然的開口道:“都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如果那天我能陪著你去慶功宴就好了……”
夏唯一看到他那自責的表情,眼睫微微抖動了一下,怕自己又會心軟,忽然垂下眼眸有些不敢看他。
她聲音冷硬的道:“既然受了傷,為什麼不直接去醫院?”
顧亦然看著她難看的臉色,聲音逐漸變弱:“那個時候在外省,去醫院會耽誤更多的時間,我想……早點回來看你。”
他本來想回到A城後再去醫院,即便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受傷都事情,也好歹能親眼看到她。又因為公司有點急事,他這才又特意轉道去了一趟公司,可誰知道她會正好在那個時候突然從醫院偷跑出去,還導致兩人發生了這樣的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