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一到夏宅拿了點東西就又走了,因為她還要回去照顧喝醉酒的顧亦然,他這回是真的喝醉了,不是裝的。
下午的時候,她叫了顧亦然的助理把他送回到家中,這會兒看到她回來,助理喚道:“太太。”
“他醒了嗎?”
“還沒有,顧少一直在睡。”
夏唯一頷首應道:“嗯,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這兒由我來。”
“好的。”
等助理走後,夏唯一走到臥室去看顧亦然,他閉著眼睛平躺在床上,安安靜靜在那裏睡得正是香甜。
夏唯一看了他一眼後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又出去拿了臉盆打了點水回來給他擦臉。像是帶著一點兒報複心性理,她故意在擦臉的時候加大了些手勁,直搓得他不適的微微皺眉,低低的悶哼了一聲。
“讓你早點跑路吧,你還不信,現在可不是被灌醉了……”她湊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正準備要幫他擦頸部的時候,他突然一手甩開了她,嘴裏還很冷厲的斥道,“別碰我,我是有老婆的人了。”
說時,人卻並沒有真正醒過來,依舊是沉浸在睡夢之中。
夏唯一見他這樣,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後呆愣了幾秒,她才沒好氣的擰著他耳朵說:“你老婆現在正做牛做馬的伺候著你呢。”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把話聽進去了,誰知道他忽然間就翻了一個身,趁勢往床外邊移,靠過去蹭了蹭她的手,故意挨近她身邊低低笑著又說了一句:“我老婆真好。”
不過,人依舊是沒有醒過來。
這一下,夏唯一終究還是被氣笑了,嘴裏氣鼓鼓的說,“好個鬼,等你酒醒了,看我不收拾你。”
之後,顧亦然沒有再說什麼胡話,好好的繼續睡著。幸好在他沒有什麼耍酒瘋的毛病,不然,以他那磨人的性子,夏唯一怕是真的要穩不住他了。
替他擦拭完後,夏唯一端著盆去倒水,正巧米小兔又打來電話詢問她這邊的情況。
“你那裏怎麼樣,顧大少他還好吧?”
“還行吧,剛說了兩句胡話就又睡著了,你家那位呢?”
“他呀,一直拽著人不肯放手呢,嘴裏喊著囔著我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在胡說什麼?”
說完話,兩個人均是苦笑連連。真就沒過他們這樣的男人,十個男人一起鬥酒,結果十個男人都醉得一塌糊塗。
黎錫和米擎他們先前在顧亦然和伊景言手裏狠狠栽了一次,這回一群人商議著要再找回場子,知道鬥不過這兩人,幹脆連“兩敗俱傷”的招數都使用上了,按著米擎通俗易懂的說法來說那就是——我就算醉死了,也別想叫你們好好清醒著。
反正最後就是“同歸於盡”了,大夥兒都跟著一塊兒喝得爛醉。
夏唯一覺得等顧亦然醒過來以後很有必要跟他說一說家裏的新規矩,平時喝酒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有度,像他們這次,真是太不像話了。
晚上的時候,夏唯一沒有去吃飯,隻是隨便找了點東西湊合著喂飽了肚子,之後就一直在床邊看著顧亦然。
按著實際情況,顧亦然的酒量可以說是很好,通常在喝酒時,他都有規避著喝醉的可能,雖然以往也有醉過,但像這次醉得這麼厲害的絕對還是他頭一次。
醉酒的感覺很不好受,顧亦然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便是一陣頭昏腦脹的,感覺很有幾分辛苦。
他坐在床上揉著脹痛的太陽穴,然後耳邊就聽到了他老婆的聲音,“你總算知道要醒了。”
他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迷茫的看著夏唯一,她就站在床邊上,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顧亦然的思緒很快恢複清明,看著她,輕輕的喚道:“老婆。”
夏唯一不禁輕輕嗤笑了一聲,說道,“你確定我是你老婆,沒有認錯人?”
顧亦然愣了愣,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拉著她的手便放到唇邊啄了啄,一邊還滿足的揚唇笑著:“沒錯,你是我老婆。”
夏唯一頓時又哼了哼,嫌棄的從他手裏把手抽出來,她昨晚為了照顧他,睡得並不怎麼好。盡管他喝醉酒的樣子很乖,沒有發酒瘋,也沒有鬧騰,但是這一晚上卻時不時的囔著口渴要喝水,而她為了起床去給他倒水,中途就醒了四五次,直到了快要天亮的時候,才好好的眯了一會兒眼睛。
“你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嗎?”
聽到她的問話,顧亦然突然有些啞然:“唔……”好半晌答不出來,夏唯一便又對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輕曬了一聲。
顧亦然抬眼很認真的觀察他老婆的臉色,說實在話,對於昨天醉酒之後所發生的事情,他真的是半點印象都沒有,他是怎麼回到家裏的,他老婆夜裏怎麼照顧他,他說了什麼胡話……這些通通都不記得。倒是醉酒之前的情況,他還很清楚的在腦袋裏記著。